刚得出这个猜测，走在前面的繁夜已经走入了白金双色的配楼。
门口玄关处，两个妙龄女佣一左一右地为贵宾拉开白色的钢木门，立在门后静若处子。
繁夜径直走入大厅，经过女佣身旁时随意挥手：“出去，这里不需要你们。”
两个女佣立即后退，关门离开。
冯乘则紧进大厅，追上繁总后，又保持着三尺左右的距离，例行公事汇报工作，“繁总，大陆区海运的本月度财报已经出来了，需要您签字确认。以及咱们辰星集团的领航者新能源汽车业务的企划案也以发到您的邮箱，需要您过目。还有您中午十二点时候，需要和……”
“冯乘，”走在前面的繁夜突然截断他的话，“你为什么特意要把那个未小姐拎出来问我？”
“因为……”冯乘反应了一秒，“我认为繁总会对这位小姐……”
走在前面的繁夜停下了脚步，微微扬起下颌，冷削的弧度因抬头而格外紧绷，“还想骗我。”
他吐出了没有语气起伏的句子。
冯乘心里咯噔了下，看着繁总的背影，谨慎地反问：“您怎么这么说？”
繁总的这个人格，他拿捏不定脾气，而且他不确定，这个人格的对过去的记忆到底有多少。
“我以前是认识那个女人吧，餐桌上那个。”繁夜抬手，指节分明的手指勾住领带，随意往下一扯，脖颈和喉结立即暴露出来。
撤开黑色领带，随意扔掉脚下，他继续往前走，“冯乘，别总试探我。”
他已经走向了极具洛可可风格的华丽折角楼梯，踩在楼梯折角处，突然又看还立在原地的冯乘，薄唇微微勾起，漆黑的眼底渗出一点笑意，“还有，我对她并不眼熟。但我有印象。”
冯乘不禁呆住：“有，有印象？”是了，繁总并未正面回应他记不记得余未晚。
但是……看他们刚才在饭厅遇见的态度，怎么看都不像是完全记得。
可以说是在对待陌生女人一样对待余未晚。
噙着笑意，繁夜已经换了话题：“把财报整理好，下午我会过目签字。”
话音未落，他又继续朝二楼走去。
随着一路上行，西装扣子也被他解开，如同褪去伪装一样，褪去了身上昂贵的高定西装、马甲、腕表，随意拎在手上消失在二楼。
楼下，一直到繁夜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后，冯乘才敢深深吸气。
繁总说的有印象，是指有多少印象？
他不确定繁总最后那句话，是不是在开玩笑。
眼前的这个繁总，远比他之前跟随几年的繁总要难以捉摸。
之前他，跟随在繁总身边几年，极少会看到繁总和自己玩笑，言行举止，皆是铁板钉钉。
但此时的繁总，纵然办公行事无可挑剔，对集团运营和控制，思路清晰，但气场却截然不同，善变诡谲，难以捉摸。
他到现在也摸不准眼前的‘繁总’，到底是记得曾经的多少事情……
天高云淡，湛蓝的天空触手可及。
宽大的落地窗外，繁华的城市高楼林立，璀璨华丽的中央商务区景色尽收眼底。
这里是新加坡目前第一高楼，丹戎巴葛中心。
摩天大楼是这里的标志性建筑之一，集商用、住宅、酒店、零售为一体的高档大楼。
此时此刻，盛临川站在酒店总统套房的落地窗旁，并没去看落地窗外的风景，而是眼帘低垂，看着掌心里的手机。
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的是余未晚之前发给他的信息。
雷默站在旁边，继续汇报：“老宅的眼线传来消息，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这次老爷请回来的贵宾，就是辰星集团的繁夜。之前老爷一直再对外放假消息，一个小时前这位繁总才正式露面，老宅里的人嘴都很严。”
盛临川缄默，拇指轻轻在屏幕上抚过，清俊的脸庞神情平静。
雷默诧异地挑眉，对他的镇定表示怀疑，接着说：“那位繁总是昨天早上进入庄园的，但今天早上才和你的晚晚见面。你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果有大事发生，小江会给我电话。”盛临川总算出声，语气冷淡，“我知道，他人格分裂了。”
雷默点头，“对啊，差点忘了这个消息你是知道的。”
旋即不忘吐槽，“繁家瞒的密不透风，但谁叫咱们是制药起家呢，他们家需要最好的精神医生，和精神控制药物，用三个月时间才集齐的医疗团队啊，但是里面好像有您的以前的导师？咱们有渠道能买到这个独家消息啊。”
“他出机构的时间比我预计的提前了。”
“是啊，好像这种病，正常都是要接受两三年的治疗才能出院吧。他只治疗了一年多就出院，还能是正常人么？”雷默侃侃而谈，“据说人格分裂很难治愈，只能尽量控制分裂人格频繁出现，避免分裂出的人格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