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其余的所有角落都呈现出一种无人造访的死寂。异种逃窜的警报声未能打扰这片安静的土地,从各个大门赶来的巡逻队伍也似乎没有途经,这里安静一片。越是寂静越有猫腻,景昭雾给隐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注意戒备。昏死前遇到的最后一个人、实验室里被解剖的人造人、明确的属于丽贝卡的实验室--把景昭雾抓去核心实验楼的人一定是丽贝卡,她甚至还在那间屋子解剖了伊莎贝拉的克隆人.....想到这里,景昭雾心中一阵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悲哀的情绪。丽贝卡还真是从未变过,和当年如出一辙的冷酷。明明伊莎贝拉是她的亲生女儿,她却能利用死去女儿的基因大肆克隆出一批又一批被用来做人体实验的人造人.....没想到伊莎贝拉都死了这么多年,丽贝卡还是不愿意放过她。“真的不能把他扔掉吗?’
隐狐充满撒娇意味、毫无阴霾的爽朗声音打断了景昭雾的思绪,她从溺水一般的悲伤中找回呼吸。她微微蹙着眉头看向隐狐,没听清他刚刚说的什么。“他好重哦,要不我们把他扔了吧。‘
把景昭雾的注意力拉回来后,这次隐狐的声音更加甜腻,他夹着嗓音,笑嘻嘻地朝她撒娇。
景昭雾顺着隐狐的眼神看向豹猫--浑身狼狈的青年倒在地上,好心的黑袍人还找来了实验室里用来捆绑异种的绳子,把他五花大绑。
“不可以。"
景昭雾冷酷地回答,她迈出脚步,极其迅速地朝着离这里最近的东门走去。
因为是强行突破进来的,担心有换班的守卫认出她来,景昭雾身上还穿了一件从实验楼里顺来的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工作牌,乍一看和疗养院里任何一个普通的研究员都无甚差别。隐狐倒是没有做什么伪装,他非常坦荡地走在疗养院里,真把这里当成是自己家。
疗养院内部寂静得可怕,一路走来一个守卫都没有,越走,景昭雾越觉得不对劲--哪怕处理异种逃窜的优先级更高,但在明知道有入侵者的前提下,为什么东区的守卫们都像消失了一般?
她思考着一路朝前走,目光警惕地掠过疗养院内的树丛,确定没有异动后又收回目光。
不对一.
景昭雾又把目光移回去,在看到树枝上面闪烁着的红色小光点后目光一缩。
有狙击枪!
她反应极快地按着隐狐朝地上趴倒,堪堪避开了朝着两人破空射来的子弹。
隐狐反应迅速地展开白雾领域,“雾隐使者”火力全开,喷涌而出朝外冲击的零气像蒸汽波一样吹倒四周的树木,把隐藏在高处的狙击手打落下来。
景昭雾从地上爬起来,手中抓紧黑箱子没有松手,目光如炬地环视四周,寻找始作俑者丽贝卡的踪迹。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呢?
丽贝卡从始至终都没有相信她的话,甚至可能也相信了--但这都无所谓,因为她的目的就是要把景昭雾抓回教廷,哪怕不抓回教廷总部,也不会放景昭雾离开疗养院。此前因伊莎贝拉克隆体而起的努火平息,景昭雾其至突然有点想笑。
--不愧是丽贝卡,还是从前的作风,利落、狠心、我行我素。想要,就要立马得到,就算得不到,也要毁灭掉。哪怕“尤克特拉希尔”的后遗症还在,景昭雾也不吝使用这一回。她咬咬牙展开精神丝线,向外蔓延着探寻异能者聚集的方向。
丽贝卡一定就在异能者最多的那个位置--她那么怕死,一定会缩在层层保护之中。
“丽贝卡,没必要吧?
景昭雾朝着那个方向出声,语气带着熟稔的笑意,“好歹也是母女一场,怎么多年未见、久别重逢,见到我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杀我呢?"
景昭雾的嗓音散漫,乘借冷风,顺着精神丝线,传送到不远处丽贝卡的耳朵里。
四周的黑袍人寸步不离地保护着丽贝卡,其中一个黑袍人的异能是远距离视物,他展开巨大的窥视镜,转录出景昭雾那边的画面。
听到景昭雾攀缘关系的话,丽贝卡轻轻皱了皱眉,朝着画面里景昭雾的身影看过去。
瘦削的黑发女孩穿着不太合身的白大褂,宽大的衣角被风吹着鼓起来,她随意且漫不经心地站在那里,背后跟着教廷总部人人避之不及的隐月。掉落在地的、先前埋伏着的狙击手都戒备地举起枪对准他们,他两人却表情轻松地朝远方张望,脸上都带着如出一辙的懒散笑容,乍一看相似极了。丽贝卡想要命令身后的黑袍人前去抓捕景昭雾,被黑袍人首领拦住。他轻轻摇了摇头,四周的黑袍人们就像是被令行禁止的机器管家一样,立刻止住动作。
为首的黑袍人朝前走了一步,他是教廷的月曜神使之一,恒月神使维克多。维克多被派来贴身保护丽贝卡,但他们的关系并不是上下级,也没有谁听从谁的命令一说。教廷的组成分布错综复杂,核心的权力体系和负责实验的科研人员并不能用同一个标准评级。所以哪怕丽贝卡是没有异能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三等公民,身负A级异能的维克多也得寸步不离地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