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陶锦轻啧一声,心想的是,早知道给怀七身上绑个蝴蝶结了。
这样拆起来还有点仪式感。
抬手撩下幔帐,光线一瞬变得昏暗,靠近才发觉纱衣上竞竟透着点点血色,她还嗅到一股药味。陶锦一点点看过去,这应是怀七在刑房时受的伤,因短时间内无法愈合,那些人便给他涂了止血药膏,但很显然是无用功。
白纱透血色,这个画面的冲击力真的很强,很美。这位即将被强取豪夺的鳏夫,看起来也很涩。陶锦承认,她就是很喜欢这种强/抢民男的戏码,反正都是自己的人,陪她玩玩又如何。
感受到有人靠近,男人努力偏过头,似在寻找来人,方向虽对了,可惜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小麦色的胸膛不断起伏,强烈表达着自己的抗拒。
软骨散药性挥发,怀七今夜会像砧板上的鱼一样,任她宰割,连指尖都无力反抗。
女人轻笑,染着绯色蔻丹的指甲轻轻点在他喉间,在那瞬间,她明显感受到对方僵住。怀七想挣扎逃离,可现实连翻身都做不到,他被喂了太多药,早丧失了所有行动能力。
“躲什么。“她轻声开口。
微凉指尖缓缓上移,最终停在男人眼上,微微一勾,那蒙眼的束带便被扯下。
男人看向她,黑色眼瞳里带着毫不遮掩的冰冷恨意,这种感觉远比在刑房时感受来的直观。
压着加速的心跳,陶锦抬指覆上男人的眼眸,浓密睫羽扫过她指腹,令人心痒痒的,她再抬手时,怀七眸中恨意愈发浓烈。
她的小狗,真是好久不见呢。
陶锦俯身靠近,曾经无数日夜里,怀七甘伏在她身下时,这双眼中也是这般倒映着她的身影。
彼时的情绪也浓烈,是夏夜为她扑的流萤,是雪日为她堆的雪人,是一次次打开身躯认她作弄,眼瞳倒映的是甘心为她剖奉心脏的隐忍爱意与至死不渝的忠诚。而非现在,是要将她拆骨剥皮的森冷恨意,像一只被猎户绑起来,皮毛带着血,对她吡牙威胁的孤狼。怀七应该恨透了她。也是,谁能对一个莫名其妙把你从家里掠走的绑架犯有好脸色呢。
指甲掐起怀七下颚,女人声线慵懒散漫,“怀七是吧,本宫瞧上你许久了,哭一个给本宫瞧瞧。”怀七还是瞪着她。
“哦,险些忘了,你说不了话。”
陶锦语调很慢,似是才发觉一般,她唇角上扬,从床侧摸来一把小巧剪刀,刀刃紧紧挨着男人唇角,将那层勒进口舌的布带剪断。
都快蒙成覆面系了,如今终于能看清了。
她目光一点点勾勒着男人眉眼,几年未见,分明还是一样的面容,可似乎又有哪里不太一样。
是哪里变了呢……陶锦暂时没察觉出来,她没为难自己思考这个问题,视线落在男人凄惨的唇上。布条剪掉后,怀七的嘴半启着,薄唇上覆盖干涸结痂的血色,有些粗糙起皮,唇两侧是被勒出的红印子,一直延到脖颈,唇角都破了。
看着很可怜。
她抬手,指尖即将触到男人唇上的那刹,男人蓦地偏头,嘶哑的嗓音响起。
“滚。”
怀七说的很费力,语气虚弱,但是厌恶的情绪谁都能听出。
心中刚升起那丝怜爱的情绪荡然无存。
陶锦唇角翘起。啧啧,带劲。
不枉她相隔千里也要将这位前男友搞回来,如今还有力气骂人,看起来生命体征完好,她完全不担心了。“滚?"陶锦轻声,凤眸微眯,眸光幽深看向对方,“你可知你在同谁说话?”
银色剪刀转了一圈,尖端抵在男人颈旁,她幽幽开口,“信不信本宫现在就杀了你。”
男人眼神锐利如刀,说话的声音很虚弱,可还是颤抖着一字一句道:“劳心费力将我从青州绑来,应不止是要杀了我吧。”
还有几分聪明劲。
陶锦唇角上弯,下一瞬便僵住。
“长公主殿下。"怀七语气虽轻,却带着浓重的讥讽之意说出这个称呼,眸中晦暗情绪愈发浓烈。“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如此。”
时至现在,怀七也不能理解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余生只想为小姐守灵,世间万物皆与他无关,甚至已经很久没有下山了。
直到那口,他被那些人强行绑下山,像对待穷凶极恶之辈一样被关进囚笼,一路像犬畜狼狈难堪。怀七不知道他们口中的主子是谁,当外府暗卫那些年他杀过太多人了,或许是某个仇家要寻他报仇。直到听见那声''长公主殿下,怀七才陷入迷惘。他一个早在世人眼中死去的暗卫,怎会忽然同长公主扯上关系,何况他从未见过对方。
怀七对京城的记忆,只有随荆王赴京的那几个月,他在京城走过很多地方,解决了很多人,可从未接触过长公主的势力。
这一切都令怀七难以理解。
“你说得对,本宫确实不舍得杀你。“陶锦慢悠悠开口,“虽是素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