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修佩罗斯子爵遭遇魔潮事故的不幸,作为皇室之女,我深感惋惜,而作为你的友人,我决心追查相关事故的前因后果。考虑到事故发生时我并未身处局势正中,这或许会演变成一个漫长且艰难的取证过程。’
‘如今新派与旧派的交锋愈演愈烈,周边数国也随着魔潮的到来开始蠢蠢欲动……如果时局艰难至此,我将放弃幻想,做好一切与阻挠者斗争的准备。’
‘感谢你的来信,雪迩法。虽然久未见面,你的书信仍是我舒缓疲惫的良方。知己难得,志同道合者更是少如珍宝。或许你可以再考虑一下,到我的身边来辅助我进行帝国复兴的事业,你应当知道这件事情的正当性与必要性。’
‘希望下次见面时,我能够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艾蕾.圣奥尔菲因.格恩格兰公主是在军营里完成这一封书信的。
她面色平静的放下手中的羽毛笔,稍微吹干了墨迹之后,便将书信折叠起来交给了身旁的侍从。
上位者的一言一行都需要进行严格的管理,如果情绪总是能被下属揣摩出来,这会成为一个轻易便能被利用的缺点。
尽管内心的情绪并不如她面上那么波澜不惊,帝国的长公主还是保持着冷静,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等待许久的访客身上。
来访者的身份并不低,虽然没有政坛上的身份,却是一个十足的大人物,为此艾蕾公主推掉了一场军演,以及东人使节团的拜访。
访客并未因等待而漏出不满,事实上后者始终摆出一幅笑眯眯的样子,凝视着长公主的举动,身旁的茶杯已经续过了好几回。
若他的年龄再小上二十岁,护卫的骑士们便早当忍不住将这个无礼之徒赶出去,奈何他是一个年近八十岁的老者,雪白的胡须比在场的人加起来都要长,骑士们再有怨言也只能怒目而视。
“阁下,您如果喜欢这里的茶点,我可以让人帮您多准备一份。”长公主清脆的声音使得骑士们安静了下来。
白袍的老者扫视了那群荷尔蒙过剩的年轻人一眼,露出了似嘲似讥的笑容:
“感谢你的美意,小艾蕾。”
骑士们面色大变,他们不知道这从何而来,衣着简陋的老头子居然对长公主殿下如此不敬,有的人立刻握住了自己腰间的佩剑。
“您还是别捉弄他们了,我可不想让我的骑士们担上一个不敬圣贤的罪名。”
艾蕾公主烦恼的揉了揉眉角,当然这其中也有一部分演技在,她吩咐在场的众人:
“这位是瞭望之塔的塔主,学者的领袖,近圣之圣的羽翼之长奈比洛斯阁下,我与他有要事商谈。”
长公主殿下赶人的意思不言而喻,骑士们在听闻对方的名号之后便不自在起来,眼见得公主殿下给他们找了个台阶下,便匆匆的退出了房间。
“有这群毛头小子在,我想您为解决他们的争风吃醋一定操劳不小。”
白袍老者风趣的调侃道,长公主适时接话道:“这很正常,奈比洛斯阁下,冲动是年轻人的常态。”
“您也是年轻人啊。”瞭望之塔的塔主称赞了一句:“不想多听我这个糟老头子唠叨是很合理的事,所以我就不做那些客套功夫了……我这次来,带着您父亲的旨意。”
长公主微微蹙起了眉头,确定以对方的身份并不是开玩笑:“哦,我还以为我的父亲会更早让我回帝都去呢。”
白袍的老者至此终于严肃了一些:
“不,当然不是。殿下,以您的聪慧应当知晓我出现在此的意义,也就不必试图在我的身上得到什么额外的消息了,这是一份秘旨。”
“那么内容呢?”她迅速的就调整好了心态,准备接受父亲给予她的任务。
“不知您是否知晓前不久发生在中央学院的魔潮事故。”白袍老者选择用问题回答问题:“以及您是否听说过修佩罗斯家族这个名号?”
长公主凝神扫视了这位学者之首一眼,心中对友人的未来竟稍微感到不安。
这件事怎么会牵扯到自己的父亲,帝国皇帝的直接关注?
…………
雪迩法捻着回信,从里面挑了些能够让自己兄长知晓的内容读给他听。
夏尔端着茶杯只是倾听了数句,便忍不住笑出声来:
“雪迩法,我没想过你竟然如此出色,原来长公主曾几次三番的邀请你去辅佐她复兴帝国。”
他这话说的就颇有点自家亲人出糗了,第一时间赶来嘲笑的感觉。
长女甩给自己兄长一记白眼:“请严肃一点,兄长,我们在谈正事呢。”
“嗯,我知道了,不就是会被视作长公主的党羽吗?”察觉到最近仿佛有阴云压在修佩罗斯的城堡上,夏尔这两天在交谈时都有意让气氛更积极一些:“我对此早已有心理准备,倒不如说一个地处边境的偏远贵族能搭上长公主一系的势力,反倒让人啧啧称奇呢。”
这话倒是说的不错。
雪迩法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自己的兄长到底是对政治一无所知,还是已经有远见的看破了一些关键点。
“我相信你在这件事情上已经经过了充足慎重的考虑,正因为我对外界的局势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