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父母和监护人见面的时候,秦亿在属于齐奥尔特阿瑞斯的飞船上睁开了眼,虽然飞船里有着属于他母星的海水,有他最喜爱的食物和玩具,他还是半点都高兴不起来,毕竟正常人都不喜欢被人强行替自己做决定的。。
人鱼对危险的感知一向敏锐,但再敏锐也敌不过高科技的突然袭击,齐奥尔特阿瑞斯的飞船看起来好像是离开了,但实际上根本就是利用了飞船的隐身功能,在他待在别墅里的时候,飞船就一直隐匿在云层中,等到夜深人静,一切都做好准备的飞船就一个俯冲下来,轻而易举地就把他带到了飞船的内部。
因为是偷袭,对方也没有想要征求他的意见,在昨天晚上他走到阳台的时候,负责把他带过去的侍从一声不吭就把他给打晕了,以至于他醒过来的时候,后脑勺还觉得有些隐隐作痛。
秦亿睁眼的时候,命令下属把他打昏带来的人就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对方衣着华丽,衣袍的下摆从椅子腿出一直拖到地上,男人的头上没有象征着王位的皇冠,但搁置在他右手边镶嵌着宝石的权杖足以说明他的身份。
“让我一直留在水蓝星对你而言不是更有益处吗,何必大费周章地把我带回去。”秦亿在这件事情上还有重重疑虑,毕竟从任何情况上看,对方把他带回去的好处要远远比让他一个人留在水蓝星要好的多。
他这个人不爱追名逐利,说难听点就是没有什么上进心,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权利欲,在石家,他不喜欢的事情自有石靖之打理得妥妥当当,他想做什么快活的事情都可以,而在另外一个星球,虽说是他的母星,但他人生地不熟的,又不是出生在平平常常的人家,难免就容易落了下风,搞不好被人坑一把还喜滋滋的替别人数钱。
当然还有相当重要的一点,他本能的觉得,如果跟面前这个人走了,指不定就不能回水蓝星了。他的寿命是可以耗得起,但石靖之呢,到时候就算他千辛万苦的回去了,人若是没了,待在石家大宅也就没有那个意义了。
“带你回来自然是为了你好,做弟弟的脑子糊涂,做哥哥的自然要果断地帮他一把,这天底下最善变的就是人心,你现在是在劲头上会埋怨我,等时间长了感情淡了,自然会感激我这个做哥哥的。”青年一副我是为你好的姿态幽幽补充说,“主要是时间来得太急,我也不怕你现在怨我,时间长了,你自然会体会到我这样做的好处,有的时候人身在局中看不清楚,等你出来了,便会晓得感觉我这个做哥哥的了。”
齐奥尔特是个美人,还是个身居高位的美人,这种“情真意切”的话从他的口里说出来倒是真的显得他委屈了。是为他好。秦亿倒被他这番无耻言论给气笑了。
他想也不想就回了句嘴:“我做什么选择就算是吃了苦头也是后悔的,哪怕阿靖他到后面不喜欢我了,那也是自己做的选择,我永远都不会后悔。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做什么选择由我自己说了算,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我也不需要您的这一番好心,况且……”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从水池里站起来,摆动了一下自己被绳子捆绑在后面的手,恶意满满的讽刺说:“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真心为一个人好的会不顾他想喜乐直接敲昏人把人带走的,而且还把自己的弟弟给绑起来的。”
对方要坏就坏好了,现在这种做派,就是当了婊`子还立牌坊,话说的那么好听,却完全的罔顾他的意愿,便是当初他年幼在石家寄人篱下的时候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没想到会在齐奥尔特身上遭受这么一回罪。要不是没有条件他自己也觉得恶心,他真的恨不得分分钟拿翔糊他一脸。
他这边心情暴躁,对方反倒显得比他这个受害者还要震惊,也不怕那一身华丽的衣袍被水给打湿,直接下了水帮他接了束缚,然后保持着如沐春风的微笑命人把飞船往附近最偏僻荒凉的星球上飞,然后直接把先前把秦亿脑袋敲出个大包又把他绑起来的那个侍从给扔了出去。
那人被丢出舱门就一直往看上去就很荒芜的星球坠落,不过还没有落到地面上就因为星球表面过高的温度给化成了蒸汽。
秦亿虽然不齿自己这个便宜哥哥推卸责任的行为,这个时候也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再出言讽刺,但也做不到腆着好脸来去讨好这个思维有问题的蛇精病。
他这个时候甚至想对方说不定是真觉得为他好才一言不发把他给带来了,不是为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利益关系,毕竟思维能歪成这样的人也不多见,也不知道他的亲爹妈到底是造了多大的孽会生出他这么一个哥哥来。
他倒没有怀疑齐奥尔特不是自己的父母亲生的,毕竟对方除了瞳孔和发色,五官和他有七八成像,又确确实实的是来自自己记忆星球的人,在他为数不多的童年记忆里也确实模模糊糊地存在这么一个兄长。
齐奥尔特倒是要求得不多,见他闭嘴了,面上的笑容便越发教人如沐春风起来,这一路上的时间说时候还挺长,等秦亿换了身行头,他就教人摆了食物上来,眉眼间还带着让人瞧了心肝发颤的盈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