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只需要来给他做一顿饭就能拿一文钱。
虽然不是每天都来,但隔三差五来一趟也是个进项,尤其是在家里这么困难的情况下。
此话一出,周母几人都向宁织看去,但却都没有开口,将选择权交给宁织。
宁织放下碗筷,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带着笑意,说道:“胡大夫,您说这话就太客气了,您是医者仁心,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个村子里,我最佩服的人就是您了。”
“承蒙您能看得上我做的菜,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您什么时候想吃让谷丰去叫我就是了,给钱做什么?不管是报答您救了我侄女儿的恩情,还是出于我对您的敬佩,这钱,我都不会收的,您也不要再提了!”
宁织这一番话说得大气又情真意切,胡大夫心里也是感动了。
“唉呀,你……你这丫头,好吧,我不跟你客气了,你也别胡大夫胡大夫的了,以后叫我一声胡叔。”
宁织点了点头,站起身给胡大夫盛了一碗三鲜蛋汤:“胡叔,您年纪大了,上山采药什么的也不方便,谷丰又还小,今天您也看到了,我腿脚灵便,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
胡大夫在这里称得上德高望重,他们家如果能和他亲近些,没有坏处。
而且,宁织还有求于他。
吃完饭,周母这回是怎么都不肯听宁织的去休息:“织织啊,你这一天又是采药又是做饭的,多辛苦啊,我来收拾碗筷,你快去坐着歇会儿。”
“是啊叔母,我给您捏捏肩吧,三叔说我捏肩的手艺可好了。”周令晖信誓旦旦地说道。
周泽琛听见这话嘴角抽了抽。
他不过是不忍心让侄子失望,才夸了句“尚可”,怎么到这小子嘴里就成了“非常好”呢?
宁织拍了拍周令晖的头:“谢谢阿晖了,不过叔母这会儿得去给胡大夫帮忙。这样吧,你和你三叔先回家把热水烧好,一会儿叔母和祖母带棠棠回家得好好洗个澡,可以做到吗?”
周令晖听见自己有新的任务,立马答应下来:“叔母放心,我能做到!”
周泽琛虽然能坐着轮椅行动,但因为身上未解的毒,多数时间还是要卧床休息的。
不过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应该是一天都在胡大夫这里等着,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虽然病弱的琉璃美人也很漂亮,可是宁织还是有人性的,她顺手给周泽琛拢了拢衣服领口:“晚上风冷,你回去了早点休息,着凉了可就不好了。”
周泽琛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不自在地垂下眸子,低声应道:“好。”
末了,又鬼使神差地加上一句:“早些回来。”
屋里,棠棠已经喝下了麻沸草熬制的汤药,这会儿已经陷入了沉睡。
宁织没有出声,只在胡大夫需要东西时适时地递上去,谷丰一趟趟地送热水,又端着一盆盆带着血的脏水出去。
到后面,胡大夫明显有些体力不支了,宁织这时候才开口道:“胡叔,让我来吧,我也学过一点包扎,您在旁边看着,有什么不对的再指点我一下,可以吗?”
胡大夫喘了口气,宁织顺势送上了沾湿的帕子给他擦汗。
他已经做完了大半,既然宁织有把握开口,剩下的交给宁织,有他在一旁盯着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你这手法我倒是没见过,不过仔细看来却很是精妙,师从何处啊?”胡大夫惊讶地说道。
宁织笑了笑:“从前偶然跟一个游医学的,他不嫌弃我愚笨,所以传授了些医术,胡叔见笑了。”
“不要妄自菲薄,你这手法娴熟,人也沉稳,那游医定然也是看你有天赋才愿意传授的。”
宁织听了胡大夫的话,看起来很高兴:“不瞒胡叔说,我自小便对医术感兴趣,爹娘也支持我学,说说不准我以后还能当个女医,只可惜后来家中遭逢巨变,求生尚且不易,便不想那些了。”
胡大夫见宁织神情低落,心中一软,半晌,才说道:“宁丫头,逝者已矣,活着的人也要向前看呐。”
“这样,既然你对医术感兴趣,以后就来我这里学,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你不能坚持或者实在愚钝,你这徒弟我可是不收的。”
胡大夫虽然与宁织相识时间不长,可是他却很欣赏她。
活了几十年,也见过不少人,经历了许多事。
宁织这姑娘聪明大方、心善勇敢、会来事儿,又有股敢想敢干的倔强劲儿,目前看来是个好丫头,他与人为善,也愿意拉拨她一把。
听了胡大夫的话,宁织大喜过望:“多谢胡叔,胡叔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临走前,宁织问胡大夫借了个担架,和周母两人将棠棠抬回家。
今晚月色皎洁,宁织的心情也不错,此行一举多得,她心中轻松不少。
给棠棠治病是其一,缓和与周家人的关系是其二,想法子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