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迟夫人和迟玉珠被俺这罚抄《女则》、《女诫》,府里都安静消停了不少。
紫娟和宁织闲话:“宁娘子,你是不知道,从前二小姐隔三差五地就要来秋露院撒泼,不顺走点好东西都不罢休。”
“偏偏老爷夫人总说大小姐是姐姐,要让着妹妹,我呸!”
“还说什么大小姐的好东西多,给妹妹分享一点也没什么。大小姐好东西再多,那也是已故夫人给她攒下的家业,跟她们有什么相干?”
宁织点点头:“就是,说这种话,没得叫人恶心。”
紫娟:“可不是嘛!”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迟萤秋在府里是腹背受敌。
宁织想起自己给迟萤秋把脉的结果。
她虽然只跟着胡大夫学了一点把脉的知识,但迟萤秋的脉象又虚又乱,可见身子真的是坏透了,一天一天的,不过是熬日子罢了。
是心里还有口气撑着呢,不然……
紫娟接着说道:“眼下好了,她们去学规矩,我们落了个安生清静。”
她强忍着笑意:“宁娘子,我今早上去花房取东西,碰见二小姐身边的绿芜,她眼下两个乌青的眼圈子,脸白得很鬼似的。”
“听说老爷这次花重金请来的礼仪嬷嬷,是在皇亲国戚家伺候过的,规矩可严了,学不过关不许吃饭,也不让睡觉,绿芜她们这些伺候人的,也只能陪主子一起饿着熬着,啧啧啧……”
紫娟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宁织看了不免觉得好笑:“你收敛些,到处都是人呢。”
在迟府待了这段时间,宁织看明白了,府里人都是拜高踩低的,在他们心里,迟夫人有李明德这个儿子做倚仗,又是后宅的主人,也是他们应该巴结讨好的主子。
至于迟萤秋这个大小姐,没有兄弟可以依靠,亲娘死了,外祖家又没了亲人,自己也病歪歪的,眼见着活不长了,虽然有巨额财产傍身,可等她死了,那些钱不还是归老爷夫人吗?
迟夫人不喜欢这个继女,满府人都看得出来,既然如此,又有谁会把忠心献给大小姐呢?
就算是秋露院,迟夫人和迟老爷的眼线也不少。
也难怪迟萤秋这样流水般地花钱,也难怪她想送所有人去死了。
紫娟不在意地撇撇嘴:“谁管他们呢?爱怎么说怎么说去,我又不是迟府的奴才,等以后小姐……我就随了小姐去,谁也拿捏不了我。”
宁织用手狠敲了紫娟的脑袋一下,骂道:“你这丫头,整日里我都不让你小姐说些灰心丧气的话,你倒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紫娟委屈地瘪嘴:“我知道了,好姐姐,以后再不说了,你就饶了我吧。”
宁织:“明日我就休假了,你好好伺候大小姐,等我回来给你带个好玩意儿。”
“那你可要早些回来呀。”紫娟不舍地说道。
回到房间,宁织打开系统面板查看了一下上涨的积分:周泽琛还是有些良心的,离家这么久,他还是有想念我的,不容易啊。
正好够换两滴灵泉水。
宁织将积分兑换了两滴灵泉水,然后借用了秋露院的小厨房。
迟萤秋吩咐过,宁织在秋露院是自由的,她又喜欢在厨房琢磨东西,所以厨房的下人们早就习以为常地给她腾出了地方。
宁织拿出小磨盘,将厨娘挑好的又大又饱满的杏仁放进磨盘里加水细细研磨,直至看不出颗粒。
将浆液倒入小炉子里,加入雪顶含翠泡的茶水,文火慢熬,不停搅拌,待香味飘出,水沸腾两遍,再倒入热牛乳后倒在茶盏之中。
最后将两滴灵泉水放进去,原本香甜的杏仁牛乳茶顿时多了一缕让人闻了心旷神怡的清爽香气。
推开房门,迟萤秋正在算账,她附身书案前,手上的笔不停地在纸上写写画画,嘴里轻声念念有词,很是忙碌的样子。
宁织将茶盏放在她手边:“刚煮的茶,尝尝。”
迟萤秋狐疑地看她一眼:“试过毒没?”
宁织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下巴微微扬起,笑道:“你是皇帝?”
迟萤秋拿起茶盏,揭开盖子时就被扑面而来的香甜气息惊艳到了,嘴上却不肯饶人:“我是皇帝,那你是什么?太监?”
宁织:“你舔舔嘴巴。”
她冷不丁地转换话题,迟萤秋下意识照做,反应过来后有些羞恼:“怎么了?”
宁织双手一摊:“你嘴巴那么毒,舔一口都毒不死你,更何况我这茶呢,放心喝吧,大小姐。”
迟萤秋:“……”哼。
“味道怎么样?”宁织见她喝了一口,眉目明显舒展开了,明知故问道。
迟萤秋没理她,喝完后才矜持地擦了擦嘴:“不错,紫娟!”
宁织没拦着,这是她应得的,两滴灵泉水可贵了,这段时间攒的积分几乎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