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夫人见迟萤秋就这么轻飘飘地离开,又想起躺在床上的女儿,整个人都崩溃了。
“老爷,你就这么放过迟萤秋了?我的珠珠就这么被人糟践吗?我不服啊!”如果现在谁能给她一把刀,她真能冲上去把迟萤秋砍死。
迟老爷不耐烦地怒喝一声:“够了!你想让我怎么办?谁让她要去招惹萤秋的?我说过多少遍让你们离她远点,你们非不听,现在出了这样的事,自己受着吧!”
迟夫人见迟老爷发怒,心中深恨他的无情,但想到自己只能依赖他,又只能强压下愤恨不甘,摆出柔弱姿态博取他的怜惜。
“老爷,都是我不好,我没教好珠珠,把她养得太骄纵了些,可她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以后可怎么办啊?她也是你疼了十几年的女儿,你不能不管她啊。”
“明德最疼珠珠这个妹妹,等他回来知道了,肯定也心疼得不得了……”
迟老爷沉默了很久,叹了口气:“我会找最好的大夫给珠珠治脸,尽量让她恢复得好一些。”
“等萤秋没了,她的财产就留给珠珠傍身,嫁个普通人家也好,招个赘婿也好,总不会让她孤单单一辈子,死了都没去处的。”
女儿不能上族谱,只有嫁人生子后才能葬入夫家的祖坟。
迟玉珠除非出家当尼姑,不然若是独身一辈子,死后飘零零没有去处,是当下的人都忌讳害怕的事情。
有了迟老爷的保证,迟夫人才算是安心了一些。
迟萤秋那死丫头一天到晚花钱如流水,不知道她那个死鬼娘到底给她留了多少银子,不过等她死了,她的东西都会是珠珠的。
有了钱,好歹算是多了些傍身的底气。
这样想着,迟夫人总算是觉得气顺了些。
宁织将迟萤秋送回秋露院,一路上,迟萤秋脸上都带着兴奋的潮红。
“宁织,你看到他们的脸色了吗?他们都想杀了我,却又不得不忍着,真是太痛快了!”迟萤秋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到胸口都开始疼了。
“你也悠着点吧,好歹是在迟府里,真把他们惹急了,等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可怎么办?”宁织叹气道。
迟萤秋不假思索:“那你就不要离开我啊,反正我也没多少日子了,你就当给我送终了。”
宁织气笑了:“说的什么话?送什么终?你是我爹还是我娘?”
迟萤秋撇撇嘴:“你不是喜欢银子吗?你给我送终,等我死了,我把我的银子财产都留给你,这还不行?”
宁织扭过头,眼眶有些发热,缓了缓后才瞪她一眼:“谁稀罕你的银子!整天嘴上都没两句好听的话。”
迟萤秋越发懒了,白日里窝在暖烘烘的房子里一睡能睡一天。
“马上过年了,你什么时候给我放假啊?”宁织没想到自己一个护卫还要接过给她看账本的活儿。
最可恶的是,这个资本家完全没有给她加工资的意思。
迟萤秋翻了个身,又靠近了些炭火炉子,里面燃的是银丝炭,火力十足,燃起来不生烟尘,价值千金,自从入了冬,迟萤秋屋子里就没断过。
她的房间里有地龙,还要燃炉子,比春天还暖和。
宁织待在里面都需要穿夏装。
两人一个像冬天,一个像夏天。
迟萤秋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唉,你就不能多陪陪我吗?你走了,我和紫娟多无聊啊。”
宁织:“我在这里待着你不也每天睡觉吗?也没见你多离不开我。”
迟萤秋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有你守着我睡得安心嘛……诶,要不这样,你把我带回你家过年吧。”
宁织愣了一下:“这合适吗?”
迟萤秋仿佛找到了有趣的事情,一骨碌就坐了起来:“怎么不合适了?难不成你觉得我还能跟他们一起吃年夜饭?”
“我都怕我喝口汤就被毒死了。”
宁织:“……那倒不至于吧。迟老爷会放你走吗?大过年的你跑来我家,迟老爷那么要面子的人……”
迟萤秋轻嗤一声:“我管他呢!他巴不得不用看见我呢。他要是敢拦我,今年过年他们就别想太平。”
说着说着,迟萤秋又跃跃欲试起来,似乎又觉得被迟老爷留在迟家是个不错的选择。
宁织:你可少折腾吧。
迟萤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宁织:“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吩咐下人收拾行李去。”
宁织:“也行。不过你这娇贵的身子受得了我家那种环境?我家可没有地龙,屋子也没你这个坚固暖和。”
迟萤秋大手一挥:“那有什么?我多带点炭过去就好了,还有什么狐裘大氅都套上,哪里就冷死我了呢?”
“再不济……离过年还有几天,我让人加急在你家装个地龙不就好了?”
宁织连忙摇头:“不用了不用了,大小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