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园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墨锦洲表情平静的回答。
叶南烟明白过来。
这是墨氏向叶园注资后,置换的股份。
但是,他把这个给她看是什么意思?
让她看一眼自己的这份“卖身契”?
她舔舔嘴角,接过来,粗略的扫了几眼。
“你现在是叶园的股东。”她合上协议,递回去,“但是为什么上面会有我的名字?”
她的天分和专长,都在设计领域。
经济金融这一块,实在不是她擅长的!
看见数字扎堆,她就头晕!
墨锦洲瞧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弯了下嘴角。
罢了,不为难她了。
等到他再帮她多集中些股权,再一次性向她解释清楚。
现在这些记在她名下的股份,他会帮着行使代理权,保证能让她的小荷包越来越鼓。
“你是我法律上的妻子。”他避重就轻的回答了一句。
“哦。”
叶南烟点点头,没再细想。
反正,她对叶园也没多大兴趣。
——
春末的夜晚,月凉如水。
“叶南烟,你看见那摊烂肉了吗?那是你和墨锦洲的儿子!他死了,是你的愚蠢害死了他!”
“还有墨锦洲,他也是被你害的!死无全尸,血肉模糊!你说
,午夜梦回,他会不会化成厉鬼,来向你索命!”
“啊,还有爸爸!你猜,他临死之前,是不是一直在叫你的名字啊?”
“不过,不用担心,你马上就会见到他们了!你就下十八层地狱,去向他们赔罪忏悔吧!”
叶雨歌的嗓音尖锐刺耳,笑声狰狞扭曲。
就像是锐利的刀尖在玻璃上划过,刺得耳膜生疼。
叶南烟眼睁睁的看着叶雨歌将乐乐重重的摔在地上,下意识扑上去想要阻止。
却扑了个空。
下一秒,手上一沉。
赫然是乐乐血肉模糊的尸体。
他好轻,小嘴巴里全是血。
圆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直愣愣的盯着她。
仿佛是在责怪她这个妈妈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
下一秒,全身是血的墨锦洲出现在眼前。
俊朗无俦的脸上是温柔的笑,他叫着:“南烟”。
随着他靠近的每一步,他的身体突然变得残缺。
先是左腿,右腿。从膝盖处齐齐断掉。
然后是耳朵,眼睛。
血糊淋淋的,掉在了地上。
“不要!不要!啊啊啊啊!”
巨大的痛苦,似乎将心脏硬生生的撕出一个破洞。
叶南烟歇斯底里的吼叫着,绝望几乎要生生撕碎了她!
梦魇里的时间
在倒退,再次回到叶雨歌将乐乐抱起的时候。
叶南烟拼命的用手去抓,想要将乐乐救回来。
因为太用力,手指绷到极限,近乎抽搐。
忽的,一双带着丝丝凉意的手,握住了她。
骨节分明的手指,滑入她的指缝。
十指相扣。
“南烟,你做噩梦了,快点醒。”
沉凉的嗓音,穿透梦魇里的大雾,清晰的落入叶南烟的耳中。
“救命——救我——”她下意识呼救。
牵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掌心相贴处,生出温暖。
“乖,我在。没事,没事了。”
低缓如同大提琴般好听的声音,渐渐的占据了她的所有听觉。
叶南烟不再听见叶雨歌猖狂得意的笑。
大雾渐渐散去。
她猛地睁开眼睛,愣愣的看着白色天花板,神情恍惚。
“能坐起来吗?”清冽的嗓音在身侧响起。
她偏头,看着床边的墨锦洲。
一时之间,仿若还在梦里。
坐起身,??怔怔的,红了眼眶:“墨锦洲,我是不是很蠢?你是来接我的吗?”
小女人的掌心有些凉,脸颊却泛着不正常的红。
墨锦洲蹙了眉,伸手贴上她的额头。
“你发烧了。”他松开她的手,转动轮椅准备离开。
却被叶南烟
抓住了衣袖:“是我的错,是我太蠢,才害了你!”
墨锦洲听着她的胡言乱语,只当她是烧糊涂了。
“乖,你坐会儿,我去拿药。”他耐心的哄着。
“你原谅我好不好?锦洲,对不起,对不起!”
叶南烟依旧沉浸在深深的愧疚之中,手指用力攥紧:
“我错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