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午夜梦回,还会让我惊醒,而后难以成眠。
我多年来见过许多,听过许多,依然想不明白。
为什么一个母亲可以对自己的孩子那样冷漠。
那样毫不关心……甚至是看一眼,好像都厌恶抗拒……”
阮江月越说,她的声音越低,心中越愤怒。
她捏紧了手中红绳。
忽然,她随手一甩,将那血珀丢了出去。
血珀被抛出一道弧线,但没飞多远,却又被一股力量吸的折了回来。
阮江月顺着那血珀,看向阮星澜。
他竟用内力将东西吸了去?
阮星澜的神色也有些古怪:“我没想到……”
能吸过来。
只是瞧见她丢了,下意识地抬了手一招。
阮江月眯眼看了会儿,“你没准儿是个什么门派的高手呢?沈岩带回来的那个白若雪,据说是眉山剑宗的人。
江湖之中,有不少门派,有不少奇人啊。”
她说的随意,还打了个酒嗝儿:“你知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救你?又为什么把你带回京城?
我行走在外多年,本不是心软的人,就算救了你,也可以随意安顿,不必非带回来不可的。”
阮星澜问:“为什么?”
“是因为……缘分啊。”
阮江月扯唇笑着,眸子里弥漫着浅淡的湿气,那湿气把眼睛洗的分外黑亮:“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喊,娘亲不要丢下我。”
“你哭了,哭的可怜惨淡。”
“还一直拉着我的手不放,大约是把我当成你的母亲了。”
“我就在想,你应该和母亲也有许多故事吧。”
“你的母亲离开了……或者更悲惨一点,死了?不要你了?或者她没离开,还活着,却依然不要你!”
“那岂不是和我一样?同是天涯沦落人,怎么不是有缘分呢?”
阮星澜又是一怔。
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对阮江月说的那一点,也是毫无印象。
但后面阮江月说的那些话,他并没有觉得被冒犯,觉得难以入耳。
阮星澜听得出来,“母亲死了、不要你了,没离开但依然不要你”这话根本不是在说他。
而是阮江月在说她自己。
他慢慢点头,语气认真:“的确同是天涯沦落人,你我缘分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