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又降临了,邪恶绿色光亮照亮了矗立在三重阿兹格拉特中心地带的银色宫殿群。而就在此时此刻,原本鲜少有恶魔领主敢于染指的、乌黯主君格拉兹特的领地正在遭受不下于二十多支包括但不局限于恶魔领主势力的入侵。其中,干得最为卖力的,就是那个死亡大君奥库斯。
“把那些魅魔打包带走,堪比翁就不要留下来了,还得平白消耗恶魔蠕虫来养着他们!”
一只强大的四臂蝠魔将军, 一边指挥着一队外表与希尔魔有几分类似的血蹄魔在天鹅之塔下面打秋风,一边窥视着另外一支理论上应该算是“友军”队伍的行动。
若是对方的行动受挫,出于恶魔的天性,他丝毫不介意让其变得更加不幸一些。
只是,他今天显然出门没看黄历。
“聒噪!”
就在四臂蝠魔打着小九九算盘的时候,一个暴躁的斥骂声突然在其耳边响起, 这个家伙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对——对方显然没有使用心灵之语, 而且说的肯定不是深渊语,那他怎么能听懂?
“老子又没有给自己恒定巧舌术?”
不过, 他的这个疑问恐怕没有人能够为其解答了,最起码这辈子肯定是没有机会了。
或许是感受到四臂蝠魔对自家儿郎起了恶意,又或许是觉得对方挡了自己的道路,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那个家伙说话的时候露出了超过八颗牙齿、走路先迈右腿之类的原因。
总而言之,在骂了该死的四臂蝠魔一句之后,单手提着一颗巨鼠脑袋的食人魔半神又用空闲的那只手“赏”了那货一巴掌,直接将其打飞了出去,凌空爆炸成一团肉糜。
毕竟是刚刚跟一位神祇真身战斗完毕,那鲁现在确实是还有点收束不住自己的手脚,真要打死一头四臂蝠魔哪用得到那么大的力气。
见到主将被杀,那群长着干枯骷髅般山羊头颅的血蹄魔纷纷惊慌失措,扔下了在格拉兹特这座宫殿里掳掠来的、有价值的俘虏就要跑路。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那些正忙着磕开一座天鹅之塔坚硬外壳的永序之鳞商会突击队蓦地就调转枪口,用爆矢弹打杀了这群乌合之众。他们并非对于居心叵测的“友军部队”视而不见。
只不过是因为银色宫殿虽然大体被攻占下来,但是这个比寻常物质位面几座国度都城加起来还要庞大的宫殿群里,隐藏着太多太多无人知晓的致命陷阱, 所以第五连队的联队长沃夫加才让一众战士暂时不要管那些跟着他们打秋风的恶魔——这帮家伙贪婪无比, 得到了掠夺往日想都不敢想、进都没法进的乌黯主君寝宫的机会,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悍不畏死,正好用来趟地雷。
而此一时彼一时,见到军团长那鲁出手宰杀了那头四臂蝠魔,沃夫加当即就用头盔内的通讯装置向所有战士下令一齐开火,务必要全歼这支“友军部队”的每一个成员。就连那些被俘虏的魅魔,以及作为佞臣和娈宠的堪比翁恶魔,也都没有逃脱枪林弹雨的死命招呼。
对此,那鲁倒是没有什么看法。崽还是自家的好,他手下的战士屠戮一些恶魔算什么?况且,虽说恶魔这个种族也相当不科学地出过圣武士这种极端守序善良职业,但是那毕竟只能算是幸存者偏差,是极其个别的个例。开枪打杀了在格拉兹特寝宫出现的恶魔,无论是侵入者还是抵抗者,算是积德行善行为的概率无限接近百分之百。
“我已经听到你们的消息了,”那鲁大步走进了穿着殖装铠甲的突击队员之中,和众人打招呼之后就与连队长沃夫加细谈,“第五连队,冲得最远、打得最勇,杀得最快。怎么样?现在怎么停在这座塔楼底下了?有什么问题, 还是你们连队的战士需要修整一下子。不妨事,直接说就行。”
沃夫加摇了摇头,拒绝了指挥官让其休整一下的好意,而是讲了自己的一个看法:“刚刚元素萨满们发现这里的元素相当紊乱。本来,我们以为这里可能有许多善于施法的恶魔驻守,可是抵达之后却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强大恶魔的踪影,只有寥寥几个游荡过来的魅魔、堪比翁。只有这座天鹅之塔,外面布置有许多符文法术,难以找到入口进去。”
“所以,你的想法是打进去?”那鲁问。
“没错。”沃夫加回答。
经过半天的艰苦挖掘后,一小队换上工程型号殖装铠甲的队员,终于完成了最后的挖掘工作。现在,一条地道已经和天鹅之塔的地基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岩石墙。
就在不久前,沃夫加已经下达了突袭的命令,现在渗透者们就在岩石裂缝的保护边缘处紧张地等待着。沿着隧道向前,被用于安放高爆炸药的格子沿着隧道两侧,整齐地排列着。
“那引线有多长?”那鲁好奇地低声问向沃夫加。
这个极地熊人突击连队长摇了摇头。“不用引信。”他解释道,“我们用元素共振起爆器。”
在隧道深处,有几个装有炼金腐蚀药剂的桶被放置在残留的岩石上,金属尖钉也被巧妙地钉在了上面。一旦火药被引爆,岩室的石壁就会被顺着金属钉滴落的炼金腐蚀药剂弄塌。
当然,这就是一个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