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串联出云城商贾,提醒他们前去第一兑换所领取期货交易保证金的倾奇者安倍布衣最终还是死在了某条下水道沟渠里。
只不过除了“工作”外已经没有其它念想的“提线木偶”,死得比兑换所的总经理可要安详得多——他起码不需要忍受剖腹到一半之时,不得不哀求他人赶紧为自己“介错”的痛苦。
“为什么通讯中断?凭什么敢违逆元老院的命令,继续在外征战?他的那支军队必须马上立刻撤退回来!出云城燃起的这场大火若是不及时掐灭源头,不消几日就要蔓延到整个帝国!”
颈肩上缠绕的纱布渗出汩汩血渍——被大维术尔控制的那名议员虽然没有彻底得手,但附加了诅咒的匕首还是伤害到被刺之人的健康。
元老院议长因为伤痛而显得更加急躁,法术治疗正在缓缓生效,可他还是希望无论是自己的伤口或倭桑,疗愈的速度还是越快越好。
贵族议员在接连发生了城中大火、议长被刺两件事情后都留在元老院议政厅之中——这倒不是说被软禁起来,而是他们需要实时针对事态发展情况来迅速决定解决措施。
阉牛自然也在其中,只不过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
出云城的大火影响了这座城市的贸易,可直江津人才市场并不在这里。那里每日大量交割的奴隶生意还在继续,也就是说昨日已经堆积有一些账目没有经过其亲自审计。
这种审计制度关乎着倭桑帝国的安全运转,毕竟其中还涉及许多不能被第二个人知道的跨位面交易——魔鬼、恶魔、尤格罗斯魔……每个外层位面的大客户他都轻易得罪不起;火巨灵、水巨灵……那些内层位面的苏丹们在涉及自身利益时,更是显得“水火无情”。
能让他收敛住暴躁脾气、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唯一原因就是昨日那场刺杀。
阉牛根本不相信总大将会在没有提前知会他的情况下就冒然向元老院议长发难,想必那个受伤的老狐狸也同样明白其中的道理。
政治的确是背后下手的游戏,但是明面上捅刀子却越过了底线,而任何有理智的统治者都不会选择去逾越这条维护秩序的最后警戒线。
那个实施刺杀行动的贵族,经过高级施法者反复检查,已经被确认是受到了一种非常强力的附魔系法术影响。可是此时议长阁下却仅仅是下命令将罪犯收押治疗,暂时置之不理。既没有严厉地加以惩罚,也没有为蒙冤的总大将正名以洗清嫌疑。
这很不正常。
在过去的数百年里,老狐狸和总大将之间出现的龃龉数不胜数。每每事关倭桑帝国核心利益问题的时候,双方都会选择各自妥协让步。
可是此刻总大将正带领着倭桑最精锐力量远征强大的美帝奇帝国,胜负尚未有定论之时,元老院议长却似乎想要在后方发难牵扯其力量。
事关自己矢志效忠之人,阉牛告诫自己必须谨慎行事。因此他才会选择耐心等待在元老院的议政厅之中,放任直江津那些重要的账册不管,听着那帮贵族关于保险赔偿方案互相扯淡——他们根本不是贵族,就是些只会算小账的乌合之众。
发作了一番的议长,不断听取着幕僚法师在其耳边传来的密报。嫡孙的剖腹谢罪,并没有舒缓他内心半分焦虑与愤怒。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亲自把那个无能的子嗣后辈大卸八块。
肩膀上的伤口又在流血——治疗法师说这是好事,证明毒药效力正在法术作用下消退,凝固在血管中的肿块正随着血液循环排除体外。又啜饮了口恢复生命力的药剂,强忍着和年轻时闻过、守城用的“金汁”类似的恶心气味,将其吞咽下去。
萦绕在口腔中的糟糕味道似乎让他回想起自己也曾有过的青年时光,强忍着疼痛攥了下伤口,养尊处优数百载的皮肤下面那还算坚实的肌肉让其感慨不已——
那时他还只是一个铁匠学徒,人生最高理想不过是继承自己师傅铁匠铺的生意,即便是要忍受每晚都搂着腰围比自己还粗的铁匠女儿睡觉都在所不惜。
工作总会受伤,但所幸都并不严重。最难挨的也不过是捶打出的武器不符合铁匠铺服务的贵族老爷心意时,被吊起来用鞭子抽个把沙漏时而已,更何况他最后都如数,不是加倍奉还了回去。
做一名铁匠的学徒,每天都要像蜜蜂围着装满蜂蜜的蜂巢一样在熔炉周围忙碌。
当磨碎的矿石颗粒在熔炉中从红色变成柠檬色,再融化成明亮的金色和白色时,他就得赶快把矿渣和石灰清理出来。一旦颜色正确,就得立刻把发光的坩埚取下来挂到带横把的金属托架里。
然后再换个工具把托架抬起来,把坩埚里的铁水倒进模具。模具各不相同,有的是盒子形状,里面塞满了湿漉漉的沙子,顶部有几个洞;有的则是由金属条捆在一起的两块石质模具;还有的模具则就是干脆是个陶罐。
模具中可以产生多种物品,在空气、水或油的作用下缓慢或快速冷却。有些是日常用品,有些是城市需求,有些则是常规的制式武器:链枷上的铁球、狼牙棒、马镫、回形针,驼兽用的,驼兽拉的板车用的,厨师用的或者是建筑工人使用的物品,等等。
不过在制造更加优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