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格勒,是玩弄不得的——至少聪明人不会这么做。他会知道每件事,并且总有备选方案可供使用。因此,他这次返回肯定不是只找我来‘谈生意’——如果被其他人看见,你们当中出现了一个半身人高的老鼠,那么我就死定了,而你的计划也毁了。”
“死定了,”他又重复了一遍,无论语气或实际态度都确认无疑,“那还是最好的情况。”
听到这话,瑞文·豪窃“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什么多余的话也不说便转身离开。
只是,把椅子撞飞到房间另一边这一举动,将其此刻糟糕的心情展现得一览无余。
他在一天之中听到太多关于格勒的事了:不单单是从自己那些手下口中,似乎他每到一个地方,人们都用颤抖的嘴唇说出那个杀手的名字。除了那个“恶魔肠胃”格里斯,他好像目前还不知道格勒出现在雷齿镇里的事情……好吧,那是瑞文·豪窃故意对其屏蔽了这个消息。真他么见鬼,该死的!
他们难道不知道么?他们该怕的是瑞文·豪窃!也只能是瑞文·豪窃!
如果非要加上一些别的惧怕对象,那也应该是天高皇帝远的永序之鳞商会、那头强大的巨龙奎斯以及他的朋友们、他的那些手下和军队,而不是像格勒这种无名之辈。
瑞文·豪窃感觉到自己的下巴开始瘙痒。然后,这种感觉蔓延至渐渐遍布他的全身。
他将自己的靴子踢飞,解开上衣和裤子的一些束缚:很快,一丛丛稀疏的毛从他的皮肤上急速长出,并且同时迅速变长;熟悉的阵痛感涌上他的心头,无论是第一千次还是一万次变身,这种令其心悸的疼痛感都跟他第一次变形的时候一般无二,半点都没有减少,痛感半分都没有迟钝。
然后他又像个人一样用两条腿站在顿顿的面前,但是长出了老鼠胡须跟皮毛,有一条粉红色的长尾巴从他一边的裤管伸了出来。他现在变成了一只啮齿类动物。
“要不要加入我们?”他问半身人说。
半身人拼命隐藏他恶心的感觉,马上就断然拒绝了。他看着瑞文·豪窃,他不相信自己曾经答应了让这个鼠人咬他,将这样的梦魇传染给自己。“我会带给你力量!”瑞文当时向他保证。
但是这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
半身人想了想。像一只老鼠一样看东西、闻东西?这并不是祝福,却是一种病态。
瑞文似乎猜到了半身人的憎恶,他皱了皱老鼠鼻子,威胁性地哼了一声,然后转身走向房门。
在出房间之前,他又倒着走了过来,把脑袋向后仰着伸进门来。“别搞鬼!”他警告半身人说,“照我吩咐你的做,然后躲起来!”
“我当然会。”
当门关上之后,那个半身人低声自言自语道。他此时也感到一阵刺痒,今天是月圆之夜
“有趣的家伙们,”站在这座名为“大耳朵”的旅店楼顶,已经悄然归来的格勒,听完了半身人和他那位后辈的第二段对话。他不禁有些无语。“纵然说感染兽化症也算是一种追求力量的手段,可是那可不是什么血脉遗传的力量,明明是一种疾病,存在着严重的隐患。”
“居然还会有人蠢到去追寻这种力量?”格勒摇了摇头,用带着铁手套的手指刮了刮自己的下巴,利用铁手套上锋利的指甲,将已经长出来的髭须刮下去不少。
“或许这也就是为何那个炼金药剂师公会的会长愿意与企合作的原因:第一,瑞文·豪窃是真的蠢到家了;第二,他们公会有的是炼金药剂师,想要配置出能够接触兽化症的炼金药剂,从来都只是一个配方的问题。”这个外形像是战士而多过盗贼的半兽人精明地分析着。
不过,虽然他很期待看到瑞文·豪窃努力了半天,然而最终却等到转眼成空的凄惨结局的景象,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是等不到那一天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乌古鲁那家伙一定要在月圆之夜出击。这里面肯定存在着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