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斯说得非常肯定,因为造成这个恶魔在塔普特岛肆虐的人就是他。或者更准确地讲,坑了恶魔领主之子亚萨斯一手、令其无法返回无底深渊、被拘束在一头半恶魔怪物体内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当然,作为守序阵营的一员,奎斯之所以会这么做绝对不是一时兴起。
他有两个目的:第一,为了显示自己有多么“好客”,“老朋友”六指的子嗣既然来了拉姆齐,奎斯就不打算放他走了——如果可能的话,奎斯甚至希望亚萨斯能够将格拉兹特也招呼过来,他也好彻底尽一份地主之谊;第二,软槭人、约姆斯人,以及塔普特人在塔普特岛上的征战,在奎斯看来都属于拉姆齐位面的内部矛盾,他需要树立一个外部的敌人形象,最后收盘时也方便安抚三方人马。
不过,再怎么热情好客,奎斯也不会任由恶魔之灾在自己所掌控的位面发生。
既然亚萨斯没有身为“工具魔”的自觉性、胆敢培植萨德树精、对塔普特岛进行腐化活动,那么奎斯也不会继续惯着那家伙。
“深渊种的萨德树精不怕闪电,也不怎么害怕火焰,只是在受到音波攻击的时候容易受重创。除了用火枪、弓弩远距离将其彻底击碎之外,近距离对其发动进攻绝对是个糟糕的主意。”在陈述那种堕落精类树精特性的同时,奎斯顺带还打消了戈林多准备身先士卒,对怪物发起伏击的打算。
“你身上虽然穿着足够厚实的板甲,可以阻挡住木刺的溅射,但是萨德树精的每次攻击都附加着电击。若是不想被木刺上携带的魔法闪电,变成一个外焦里嫩的矮人,那么我不建议你冲上去。”
对于奎斯的建设性意见,哪怕戈林多不怎么愿意相信,他始终坚信自己身上那套矮人大师工匠打造出来的铠甲就是一座坚固的堡垒。可是,为了日后还能畅饮矮人啤酒,他还是妥协了。
而且,虽然不建议他们向萨德树精发起冲锋,但是奎斯可没说要放过那个怪物。“对付它们,其实还有更好的办法,”奎斯成竹在胸,他所扮演的“休·胡德”也是一个擅长对付各种各样怪物的铳士猎手角色,“把它重新栽进土里。萨德树精不是树人,它们无法像正常的树木那样植根大地,因为那样的话它们就无法获得维生所需的营养。否则,它也不需要身上挂着那么多的‘猎物’——你们可以将其看作一种蜘蛛,会把猎物像苍蝇似地捆住,然后再慢慢汲取猎物体内的汁液。”
哈拉蒙德对于这个办法非常赞赏,斗智不斗力,老练的猎人都是这样做的。只是,他还是提出了自己的一个疑问:“那接下来呢?我是说,一旦我们将其控制住,难道等着它慢慢被饿死?”
“当然不是,”奎斯摇了摇手指,而后又拍了拍自己身后的长枪,“等到那个家伙变成了固定靶,它的第一反应就是放电挣扎。可它又不是能够无限释放闪电。只要我们不断逗弄它,以萨德树精的低劣的智慧程度,它用不了多久就会把自身储存的电荷全部清空。到那时候……”
奎斯挥手,作出一个斫击的动作,“……我们就把它当成一棵柴薪,砍成碎片。”
制定好了计划,接下来就是实施。好在,即便身下长着蜘蛛腿似的坚硬根须、可以在地面上移动,可是萨德树精的移动速度并不快。在奎斯他们商量对策的这段工夫里,那株移动的枯树也不过是向其靠近了大概不到百步。
萨德树精现在距一行人隐蔽的小土包,还有大约两百步左右,而这正是铳士职业发挥战斗力的最佳距离。奎斯一个翻滚,就从洞穴留出的一个洞口钻了出去,灵活得就像是一条泥鳅。
借着树木的遮蔽,他单臂架着长枪,单膝跪地,用觇孔瞄准了那棵正在移动的萨德树精。
“砰!”
伴随这一声枪响,无烟火药爆炸,灌铅包铜头的子弹瞬间激发而出,遥遥命中了那颗蹒跚而行的怪物。因为瞄准得非常精准,所以奎斯这一枪正好打中了萨德树精树冠上的一根枝杈。
“咔嚓”一声,那根树杈就像是被人用利斧砍中,直接从撞见劈裂成两截。挂在枝杈上的一头野鹿的尸体,也随之耷拉下来,吊在萨德树精长着一颗巨大眼珠的枝干旁边。
猝然遇袭,先是惊恐地向四周挥洒了一波携带着闪电的木刺,这棵深渊种的怪物随后便暴怒起来。它通红如血的眼睛,很快就锁定了远处正在树林间迅速移动的目标,迈开那些爪子似的根须,像是打了兴奋剂似地冲向奎斯。
因为走的是直线,所以它一边走着,横向生长的树枝一边还像手臂似地抽打着阻挡在自己行进路线上的一棵棵大树。一时间,树木纷纷被拦腰折断,同样也长得像巨木、可是却以牧守树林为己任的树人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也不知道,创造出萨德树精的那些精类神明,会不会因此而后悔。
奎斯每跑动十几步,就会回头向萨德树精扣动一次扳机。他的射击非常精准,就像是最高明的铳士那般例无虚发,几乎每发子弹都会打断怪物的一根枝桠。而那些枝桠上面,则全都挂着萨德树精的储备粮。在剧烈运动或者进行攻击的时候,它会消耗大量能量,本来有着那些储备粮,它还可以从中汲取些养分。可是被奎斯这么一弄,萨德树精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