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把嘴贴近另外那个与其相熟的贵族耳畔。他压低声音,耳语道:“你的牌怎么样?”
“给日头晒焦了的沙漠。”那人一边嘟囔一边看似随意地拿右手遮住嘴,“你的呢?”
“看了就倒胃口的荒地。”
“【塔普特疆国脏话】。”
“莫不是咱们这星期没有做什么善事,还是谁在背地里谈论了关于维克塞斯国王的坏话?”
“我还以为输牌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哩——当然,先输后赢,终归是要赢钱为目的。”
“我只是觉得输也该输得体面点儿。”埃勒温摊手说道。这话令他的牌搭子一阵气结。
荷官一本正经地冲左手咳嗽了两声。埃勒温和他的搭档拉开距离,轻轻把手中的牌搁在桌子的漆面上,从表情库中翻出最具“老子心里有数”气质的笑容戴到脸上。
只不过,那个被拉来充数的贵族在心底里嗟叹一声,瞅了瞅自己附近那堆数量可观的金属筹码,它们很快就要走过短短的旅程,从赌桌中心移到对手的筹码堆里了。
“我们准备好了,”他说,“以英勇的气概迎接命运,历史学家和诗人将传颂我们的事迹。”
荷官点点头。周围正在“观战”的人群,为他的这句俏皮话而不由得发出一阵哄笑。
“两方都不补牌。那么,最后一手,诸位请出牌。”
牌桌上一阵忙乱,换位的换位,抛牌的抛牌。奎斯和哈拉蒙德也都按照刚刚学会的玩法,利用数学这种不算作弊的作弊手段,计算着对手的底牌和自己牌力之间的对比。
最后,四名闲家组合好各自的最后一手牌,面朝下摆在面前桌上。“甚好,”庄家唱道,“手落不悔牌,一翻两瞪眼。”
十几位埃赛勒姆最有钱的闲人聚集在房间里,停在埃勒姆两人背后观看他们遭受的每一次羞辱,此刻,这些人急不可待,一起伸长了脖子,就想看看这两位今天究竟要输得多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