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阵线再一次遭到了挑战。
埃赛勒姆守卫为首的防御者们,高唱这雄壮的战歌与国王的名号,慷慨激昂地反杀向鼠人。
当每一节歌曲响亮地从人类胸膛里迸发出来之时,必然伴随着金属的猛烈碰撞声与鼠人血肉被撕砍的声音。由于鼠人一次性投入了太多的部队,所以反而限制了士兵们的自由活动,只有少部分腿脚比较利索的家伙才可能逃离这场可怕的屠杀。
随着阵线的拉扯,人类和鼠人全都拥挤在了那些破败不堪的建筑废墟之中,反复争夺着。
鼠人再一次投入了后续部队, 尽管在炮火的轰击之下损失惨重,但他们并未动摇,而是继续前进。他们被驯兽师氏族强大的首领兼大军阀——“贪嘴”·格罗特,一个因为意外而变成大腹便便模样的鼠人——驱策着。他是一个凶狠的领导者,他能够依靠自己的威望统领氏族。事实上,比起任何敌人,士兵们更惧怕他。
驯兽师氏族从致命的黑暗之地中,用鲜血汇聚成了崛起之路,直到成为一个可以在十三议会中占据一席之地的存在。这其中,贪嘴·格罗特功莫大焉,甚至可以说是他主导了氏族的崛起。
不过,他最初也就仅仅是一个驯兽师氏族的饲养员,每天都要用巨鼠做实验来换取微薄的口粮。那时的他,总是饥肠辘辘。于是有一天,贪嘴·格罗特忍不住偷吃了一些本来要喂给巨鼠的食物,即便他很清楚那里面肯定被高级驯兽大师加了一些可怕的“佐料”。
所有的鼠人都会时不时感到一种难以抑制的饥饿,不过,那通常只是在战斗或者其它暴力活动之后,因此它被称为“黑色饥饿”。
对大部分鼠人来说,这是胜利的象征,意味着他们可以吞噬可怜的受害者。
但是贪嘴·格罗特却一直处在这种饥饿之中, 那些添加了化学药品的巨鼠饲料对他产生了不可逆的影响。虽然他不是第一个获得突变的驯兽师氏族成员——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是这种突变也改变了他的大脑。这很不同寻常:那些药物的作用大多数作用是将大脑搅成一团浆糊。可是巨鼠饲料里的药物却刺激了贪嘴·格列特,使他比别的鼠人更聪明、更狡诈,使他获得了敏锐的洞察力,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吃这么多。当然了,是为了给他那强大的大脑提供能量。
通过一系列合纵连横,贪嘴·格罗特从一名饲养员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名驯兽大师。在新的平台上,他故技重施,带着驯兽师氏族左右逢源,在其它氏族的征战中牟取了大量利益。最终,他成为了光荣的十三议会成员,完成了自己的鼠生逆袭。而驯兽师氏族也完全落到他的掌控之下。
贪嘴·格罗特知道,灰先知尼尼斯对炼金工程术士氏族的推进其实不抱什么期望,他自己也一样。那些家伙太爱自作聪明了,而且还非常自大:他们虽然也像驯兽师氏族一样热衷售卖商品给进行内战的各个氏族,但是却很少真正派出观察员实地检查自己那些炼金工程玩意儿的效果,更不用说去学习各个氏族的战争经验了。
炼金工程实氏族,其实就是个眼高手低的渣渣。野心勃勃的贪嘴·格罗特不会放过这样一个证明自己氏族价值的天赐良机, 在人类玩意儿和鼠人的阵线重新焦灼起来的同时, 他就知道该让驯兽师氏族新的怪兽上场了。
他从用鼠人骨头雕刻拼接成的座椅上站了起来,爬向运粮船的甲板舷窗。这艘船是驯兽师氏族从人类玩意儿手里抢来的,船上装着许多新鲜的马肉、猪肉和耗子肉,正好用来满足氏族首领那无法餍足的饥饿感,以及用来为制造新的怪兽提供原材料。
贪嘴·格罗特很喜欢这艘新座驾。他脚下的深层甲板,摆着许多驯兽师氏族特有的次元石容器,怪物就在咕咕冒泡、发光的培养液中渐渐成型。一个个驯兽大师正在它们,当认为条件合适时,就会把经过严格测量的变异能量注入培养液中。空气中弥漫着臭氧和其他化学药品的味道,格罗特陶醉地吸了吸鼻子,熟悉的味道让他感觉安心。这是孵化场的味道,他正是在那里诞生、在那里长大,在那里开始追求权力,直到获得了现在地位。
他笑起来,露出了黄色的大尖牙,难以抑制的饥饿又一次涌了上来。他把自己的尾巴塞进嘴里,试图控制这可怕的饥饿感,大滴大滴的口水顺着鳞茎状的肉皮流了下去。他刚刚已经吞下了一大堆肉食,他原本以为这些东西能支撑他完成整个战场指挥的。除了他的驯兽师,这艘船里没有什么能下肚的东西了,而且说句公道话,那些家伙今天还没干任何惹恼自己的事呢。至于说船上的罐子里,则装的都是满满当当的有毒生化物质。没有东西可吃。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抑制这种饥饿。
“该死的战争!”
贪嘴·格罗特头一次升起了些许厌战情绪,不过,他很快就将这种不正常的想法压制下去。
谷粘 毕竟,就连那些小氏族军阀都知道战争是有利可图的,最起码胜者有权享受败者的一切所有物。贪嘴·格罗特强行咬了一口自己的尾巴,继续将思考的重心放在了战术指挥上面。
通过精心的计划与命令的下达,他正在掌控战局。在战争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