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糟糕的事情发生了,除了有巨鼠骑兵钻出的下水道窨井之外,其它一些下水道井口都传来了“砰砰”的井盖碎裂声——奇怪的浓雾,开始从那些窨井的井口向外渗出,一开始只是薄薄的一缕,随后厚度不断地增加。烟雾呈现出黄绿色,夹杂着腐烂般的黑色。致命的低云开始顺着地面蔓延,边缘带着次元石颗粒危险的墨绿色闪光。
“这烟有毒!”一个人大声喊道,人类军队里顿时充斥着兼具沮丧和恐惧的喧哗。“戴上防毒面具。”维克塞斯国王大吼,其实并不需要他多说,那些正规军也知道该做些什么。
透过防毒面具的护目镜看向这片病态的薄雾,维克塞斯看到了一些手脚不够麻利的同胞的挣扎身影,他们在毒雾中蹒跚着奔跑,或是独自一人或是三三两两地从烟雾中冲出来,不停地咳嗽和咆哮着。有人浑身抽搐着倒下,其余的人用手捂住脸庞,一边哀嚎着一边跪倒在地,痛苦地用拳头猛捶着地面。
一个年轻人踉踉跄跄地晃到维克塞斯面前,一头栽倒在离他只有几码远的位置,他用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头,黑色的头发从指尖渗了出来。维克塞斯赶忙上前抓住了他,把小伙子的身体翻过来,让他的头靠在膝盖上。当国王看到他的脸的时候,感觉胃部好似挨了一击般抽搐了起来。
这个年轻人的脸上惨不忍睹,上面布满了红肿和水泡,已近乎失明的眼睛鲜血横流,嘴唇和胡须上满是鲜血和秽物。他盲目地挥舞着双臂,抓住了维克塞斯的盔甲。
“冷静下来。”维克塞斯说道,而年轻人的挣扎立刻就停下了,只是他的手掌紧紧攥住。
“陛……陛下?!”他的声音哽咽了起来。
“是的,小伙子,我在这儿呢,”维克塞斯说着,把长剑放到一边,把手覆在年轻人头上。
“我们……咳,英勇作战!”小伙子吼道:“我们还能继续战斗,对不对,对不对?”
“你尽力了,孩子,你做得很好。”
不用低头,维克塞斯也知道他已经死去了,国王拿起长剑,扶起年轻人的尸体把他交给了身后的卫士。“将他们和最高贵的死者们葬在一起吧,”维克塞斯叮嘱道:“他们都是好样的。”
当他转过身的时候,发现毒烟已经开始更大范围地扩散了。即便有防毒面具遮挡,可是毒气仍旧使他的皮肤发痒。不过好在它已经散开了,所以不再像之前浓度那么高,那样有威胁。
毒烟中又出现了别的动静。
成队的驯兽师氏族精锐鼠人在烟雾间穿行,维克塞斯可以隐约看到他们都穿着厚皮革制成的长袍,面部则覆盖着加装了护目镜的防毒面具——这肯定是他们从大锅区那些埃赛勒姆守卫身上剥下来的“战利品”——当他们向前快速行进时,还会将手中的玻璃球掷向空中,球体在空中炸裂开来,形成新的致命的云层。
当人类守军整顿好队型,准备应对这从身后出现的危险时,更多的身影穿过了浓密的死雾。
甚至有些鼠人因为防毒面具不合适,所以吸入了一些毒气而抽搐着倒下了。幸存的鼠人根本不在意同类的死活。他们穿着用坚硬的皮革和金属胡乱拼凑起来的厚重防护服,上面涂着一些类似爪痕的印记,胸前还挂着破烂的篱笆状氏族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