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苏老爷子叹了口气，点头。
顾西朵惊诧：“她卖了？”
苏老爷子点头又摇头，“不知道。”
顾西朵：？
那您知道什么倒是一口气说完呀，急死人了。
老爷子长长叹了口气：“被她偷走的十大药方最后分别流落到了十个不同的医药企业。”
顾西朵倒抽一口凉气：“不是一家，是十家？！”
“是。”老爷子肯定地说，“那些药方虽然还不怎么完善，但在那个年代，依然让那十大药企风光了好些年。不然咱们苏家，何至于在十三苏里面只能排名到第三。”
顾西朵心惊。
当真是釜底抽薪的一刀。
若妈妈真是被人陷害，当年陷害妈妈的人这么做的目的可太明显了。
即便老爷子再爱这个女儿，也不能拿家族所有人的利益来偏袒她。
苏家人不会同意。
三苏集团的股东更不会同意！
“苏家一定受到很大的打击吧？”
苏老爷子端起茶水准备喝，却在闻言后沉默地将茶水停在半空中。
他盯着那茶水好半晌才低语道：“是啊，打击很大，几乎到了一蹶不振的地步。”
顾西朵不由自主拧紧了眉头，紧
张地看向苏老爷子：“那最后是怎么好起来的？”
苏老爷子缓缓地把已经凉透的茶水送进了嘴里，慢慢地喝，苦涩寒凉的味道在口腔炸开，让他皱起了眉头。
“我被气病了，所有子女里，几个儿子，不是对公司没兴趣，就是做其它的去了，谁都不愿意接手一个没有前途的公司。最后还是云婉站出来，接手了这个烂摊子。那些年，她几乎是没日没夜的扎在公司，艰难地努力了好几年，公司才慢慢重新被做起来。又过了些年，公司在她手里越做越好，她就把当初那些得到我们家药方的企业全部收购了。”
顾西朵没有经历过那一段惊心动魄的历史，但可以想象出其中的艰辛与激烈。
没想到苏云婉有这么大魄力。
之前江靖北跟她提过这个苏云婉，说她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前后收购了十几家当时不算小的药企，是个狠角色。
也就说，这十年不到的时间里，有一半的时间，公司还处于做不下去的地步。
从一个即将倒闭的公司到能收购当初那些靠着苏家药方风光无限的企业，这几年苏三集团的发展有多迅猛可想而知。
顾西朵理了理自己的思绪，拎起茶壶又给苏老爷子续茶：“其实问题的根本还是出在那十张药方身上。它既让我妈妈没了退路，也让苏氏打赢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可外公，您不觉得奇怪吗？按您所说，偷药方的时候，我妈妈已经跟我那便宜老爸顾建业在一起了，能为了他叛出家族，我妈妈应该对他爱得很深，根本不会有所隐瞒。若真是妈妈拿走了那些药方，顾建业不会知道。以他自私自利的本性，到了他手里的东西，绝不可能再给别人的。就算给了，他也应该得到什么好处才对。但实际上，他从头到尾只从妈妈手里拿到过一份妈妈自己研究得半成的药方，根本没有什么十大药方。”
整件事这么推设下来，有太多推不走的关窍。
苏老爷子把热滚滚的茶杯握在手里，缓慢而仔细地摩挲。
他垂眸，盯着茶盏中因他动荡而翻卷出的小小浪花。
“怀疑过。”他哑声说。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顾西朵的猛地就松了口气。
苏老爷子能说这三个字，就证明他还是相信妈妈的。
“可是……”老爷子有些哽咽，声音里是掩不
住的伤心：“当年这件事证据确凿啊。你妈妈和你七姨云婉争吵时，亲口承认了，还说我不会为了几个药方就惩罚她把她怎么样，最多跟她断绝关系而已。她早就想离开这个家，离开我的管束，要真这样，那简直就太好了！”
这样的话，对于一个一心期盼女儿成才，疼宠她，却用了不当方法的父亲来说，是多难的打击简直无法想象。
顾西朵皱眉。
这么冲动的话，可不像那个在她们姐妹面前沉默坚韧的母亲会说的。
如果有人要陷害好，会不会就是因为这段话，所以成了实证？
她看向苏老爷子：“外公，如果当年的事是有人陷害我妈妈，你会不会阻止我重新翻查，替她正名？”
苏老爷子把玩茶盏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她片刻，才摇头回道：“……不会。”
顾西朵抿了抿唇角，虽然苏老爷子嘴里说着不会，可他的动作神情，却带了点犹豫。
她没再多说，轻笑了声：“您别往心里去，我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爱看电视剧看小说，这些东西看多了，就喜欢胡思乱想。听到你刚才说的那段话，我就忍不住瞎猜了一通
。我有几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