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其琛从容不迫地看着他：“有区别？”
凌天佑摇头：“结果没区别，只是……”
“只是你们不想回去！”
温其琛替他把未尽之意说出来，“我能知道原因么？”
何文心笑得牵强，迟疑着开口：“温少也知道，我们在这里待了已经有二十来年了。人这一辈子，没有几个二十年。我们最好的年华，所有的劳动成果都留在了这里……现在让我们回去，我们也舍不得。再加上我们年纪大了，适应能力也不如年轻的时候，回国只怕也难适应，还是留在这里，习惯些。”
温其琛神色不变：“回国后，你们也可以继续做医药生物研究。再说，凌烟想回去定居，西朵最终也会回到国内。到时候，你们四个人任然可以在一起。”
凌天佑与何文心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摇头拒绝。
凌天佑说：“西朵跟凌烟两人年轻，正是闹腾的年纪，她想想到处跑跑看看，就麻烦温少多加照拂，我们挺喜欢这里的生活方式，安然宁静，节奏慢，就不跟着你们年轻人，拖累你们了。”
温其琛看两人一脸坚决，也不再劝说，随便聊了几句顾西朵的近况后起身告
辞离开。
送温其琛走后，凌天佑夫妻俩又回到书房。
两人静坐无语。
半晌后何文心才眼眸酸涩地叹气：“谁不想和孩子们生活在一起啊，但我们……”
凌天佑把妻子揽进怀里：“别想那么多，以温其琛的雷厉风行，我们隐瞒的那部份估计也用不了多久就能被他查出来。现在不回去，我们只是难过一阵子，若回去了，不光是自己难过，两个孩子也该为难了，还不如安安静静地待在这里……”
何文心揉了揉发胀的眼睛，在丈夫怀里点了点头。
几天后。
温其琛把这边的事情安排好，与江靖北几人出发去休伯特弟弟所在的城市。
三人打开车门，同时愣住。
温其琛看着不知何时坐进车内的凌烟蹙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凌烟笑眯眯地侧头看他：“我为什么不会在这里？”
温其琛神色微冷，弯腰坐起去，淡淡道：“下车。”
“我不！”凌烟拒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要去哪里。这些天你们搜集证据的事我都知道了，下一步你们要找谁我也知道，我要和你们一起去。”
温其琛眉眼冷厉地射向她，冷声斥道：“我们
不是去玩，带不了累赘，想要跟我们走，先把自己的身体搞好。”
凌烟被他骂出一肚子的火。
她梗着脖子冷哼：“我是累赘？相比西朵，我打架什么的可甩了她好几条街！当初她是你妹妹的时候，她要做什么，你不是很温柔的宠着惯着？什么时候说过一句重话，拒绝过她的要求了？现在对象换成是我，我不过是想跟着你们一起去趟白城而已，有必要人身攻击么！”
温其琛突然愣住。
与顾西朵在一起的许多事闪过他脑海，包括她不想回国，他也只是默了默就同意。
现在……
还握住车门站在外面的霍南城与江靖背对视一眼，各自暗乐。
霍南城朝江靖背挑眉，无声道：“琛哥现在这妹妹果然厉害，不怕死的精神很强大！”
江靖北凉凉地瞟他一眼，没吭声。
不怕死？
不见得吧！
这姑娘聪明着呢，知道她哥的软肋，一句话直击要害。
即让人无法反驳，对比下来，又显得自己委屈可怜。
没见着向来手腕强势的温其琛沉默了么。
江靖北才想着，车内已经传来温其琛放柔了的声音。
“你在这里生活了二十来年，休伯特甚
至还派人照顾过你一段时间。他们对你十分了解，你去了会引人怀疑。”
凌烟噘着嘴，不高兴。
江靖北拉开车门，坐了上去，慢悠悠地替温其琛解释：“你哥不让你去还有另一层意图，那就是让你在这里待着监督杰夫。我们跟他没交情，他跟休伯特的关系又不一般。我们走了，没人看着他，谁知道他会不会跟休伯特联系或者做出什么事来？你爸妈还在这里，他们搞了一辈子学术研究，可保护不了自己，还得靠你。”
凌烟沉默良久，才不情不愿地点头下车……
米诺村，诊所。
顾西朵与孙露刚送走一位病人，又来了一个无精打采的黑人女人。
孙露在收拾前一位病人用过的东西。
顾西朵则上前，让对方伸手右手把脉，刚握上去，就察觉到对方体温明显比正常人偏热：“你发烧了？”
黑人女人点头，声音带着烧后的低哑绵软：“已经连续半个月了。”
顾西朵点头，找出体温计递给她：“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