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休高运既提到了四皇女,又提到了闭门谢客,余慕娴当下冲着休高运一拜:“不知郡守大人寻小的来,所谓何事”
“阿!使不得!使不得!”见余慕娴竟是朝着自己行礼,休高运连忙将其扶住,“贵人阿,你莫要唐突了老夫。”
“唐突”见休高运言辞古怪,不似那日在馆舍见着的模样,余慕娴皱眉,“大人可知小的是何人”
“呃……”休高运被余慕娴问得语塞,“不知……”
“那大人如何知我就是那福星”余慕娴只得顺着休高运的思绪,往回倒推半步。
“这……”休高运捋髯低笑了片刻,便带着余慕娴往休府内走,“皆是神算算出来的。”
“神算算贵人你,年方九岁,邺城人士,父母双亡,生若浮萍。但因运势其强,虽常入险境,却总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余贤侄你与本郡守的八字儿特别合……”休高运话罢,便转头望向立在门口的李神算,容色恭敬,“劳驾神算,不知本大人方才说得可对”
“大人可莫要忘了有缘人。”发觉休高运在见到余慕娴后,竟是把休府外的人都忘了,神算冷哼一声,道,“天机不可泄露,大人若是将一切都说了,那便不灵了。”
“是是。神算说的是。”李神算话音一落,休高运立马转身看向送余慕娴归来的男子。
“不知恩人名讳是”修高逸面色一变,转瞬端起架子,成了官场老生。
“大人,小的姓张名五,只是一长宁城外樵夫,恰好那日听小的三舅爷说,大人您在寻一公子……”张五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应着。
“那你头上那根玉簪”休高运望了王五头上的玉簪,又看看其衣着,心底犯了糊涂。若是王五真是个樵夫,这玉簪便着实蹊跷了。
“大人真是好眼力呀!”见休高运发现了自己发间的玉簪,王五赞过一声,转言,“大人不知,小的昨日夜间劈柴,偶遇了小公子,遇到小公子后,小的知觉脑后一疼,身后便多了这白玉簪……”
话罢,王五又将白玉簪从头上拔下,转呈到休高运眼底:“大人且看!”
“嗯……”良玉入手,温润自知。休高运将那玉簪端详了片刻,料定了男子没说谎话。
他手中所持之玉簪,确实是神迹。所谓“黄金有价,玉无价”,这玉簪,早年原在他手上,后来还因为因缘际会毁在他手上……
默默将玉簪在手中摩挲片刻,休高运目光灼灼地望了余慕娴一眼后,与王五道:“可是贵人丢你时使得”
“大人说笑了。”见早备下的物件起了作用,王五望过余慕娴一眼后,高声道,“这玉簪是大人的。”
“如何是本大人的”休高运来了兴致。
“小的被砸时候,就有仙乐入耳,道,‘护玉休处高,运来且逍遥’……小的当时并未想通这仙乐的意思,待见了大人……嗯……”王五顿了顿,“待见过大人,才知这玉原是为大人备下的……仙人赠玉给小的,就是为了小的送贵人来时有个凭证……不然,送小的与贵人来的宝马怎会转眼就寻不到……”
“啧啧啧……”王五话音未落,李神算随即抚掌,“马上功成,大人,好兆头呀!好兆头!”
……
旁观着瞎子李与那自称“王五”的人一唱一和与休高运唱双簧,余慕娴深感无力。
这许就是俗言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余慕娴如是想着,却被人往嘴中塞了一物件。
余慕娴本能想用舌头顶出,却被人从身后捂住嘴。
“不许吐。”楚玉姝立在余慕娴身后,踮脚捂着余慕娴的嘴,“这是羊舍不苦从垠都送来的吃食……”
“唔……”用舌头含住果子,余慕娴眯眼。
楚玉姝竟是到休府门口来了。
“我就知晓你是舍不得弃我而去的。”楚玉姝弯眉露出一份得逞的笑,“真不知小哥哥你哪里来得银钱打点那群……”
“四皇女……此处在休府外。”纵使余慕娴脸皮不薄,也被楚玉姝这一系列动作弄得惴惴不安。
“府外又如何”楚玉姝眯眼转到余慕娴身前,“神算可是算过,小哥哥生生世世都是玉姝的。”
“这又是从何处听来的歪理”余慕娴哭笑不得。她可不记得她的陛下信奉鬼神。
见余慕娴满眼的不信,楚玉姝眨眨眼,指着不远处的瞎子李道:“便是那人说的。”
她前日听休高运道李神算,卜卦极准,便舍银钱要那人算了一卦。她前世追那人而来,依靠的即是怪力乱神,故而,她并不似那人那般厌倦鬼神之说。
“他”余慕娴望着瞎子李的背影默默出神。
“瞎子李不是四皇女的人么”余慕娴低头凑近楚玉姝的耳侧低喃,她一直以为,瞎子李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可怜人……
“嗯……”突然被人靠近,楚玉姝心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