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起手将余慕娴推开, 楚玉姝蹙眉给了其一巴掌,“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轻薄本殿!”
“不是殿下给的么?”不惧楚玉姝的怒意,余慕娴低眉望着身前人, 满眼笑意, “若不是殿下给了慕娴胆子, 慕娴怎敢如是呢?”
余慕娴一边言,一边将酒壶抬高。
醇香的酒从壶嘴倾泻到口中,余慕娴饮得开怀。
见余慕娴竟是未被自己的吓住, 楚玉姝紧紧手。
待瞥到眼前人独饮亦是尽性, 楚玉姝心头一恼,便踏到余慕娴身侧,踮足夺下余慕娴手中的酒壶。
“卿不是言本殿比这美酒更醉人么?”
“是……”手中酒壶被夺下, 余慕娴正身望向楚玉姝, “臣确实答过,殿下较这美酒更醉人……”
“但……”余慕娴带着三分醉意道,“这美酒尚且伤身,更何况殿下……”
听着余慕娴的醉语,楚玉姝心底升起一阵懊悔。
她方才却是不该给余慕娴一巴掌……
但若是不给她一巴掌, 这犯上之罪引起的怒意又如何能消。
“这般说, 卿却是要知难而退了?”话里带着几分冷意,楚玉姝定睛望着眼前人。
“殿下以为区区一巴掌臣便会知难而退了么?”眯眼将楚玉姝手中的酒壶再夺到手中,余慕娴眸底泛过几分清明。
但待着美酒再入口中,那几分清明便被莫名的情愫取代。
一手束住楚玉姝的手,一手将酒壶抬高……
仰头饮过一杯,余慕娴弯眉将楚玉姝在条案旁的草地放倒。
微醺着哺一口酒与楚玉姝,余慕娴借着烛火的微光,细瞧着微红爬上楚玉姝的双颊,不知是羞,还是怒……
“不知殿下可是喜欢此酒?”挑眉晃晃手中的酒壶,余慕娴嬉笑道,“若是殿下喜欢,臣却是可以与殿下多饮几杯……”
言此言时,因久浸酒场,余慕娴虽灵台清明,却也硬生生喝出几分醉意。
见眼前人似醉非醉,似醒非醒,楚玉姝眸中闪过几分厉色:“卿可知,本殿不喜这般饮酒……”
“那殿下喜欢如何?”佯装不明楚玉姝的意思,余慕娴提手用酒壶灌了一口酒与楚玉姝。
冷不防一口酒入喉,楚玉姝也是被呛了一个准。
紧眉朝着余慕娴猛咳,楚玉姝顷刻便散了一身酒味儿。
“是臣醉了,还是殿下醉了?”嗅着酒气从楚玉姝身侧松手起身,余慕娴佯装醉酒,随意地在楚玉姝身侧转半转。
待察觉到楚玉姝起身后,余慕娴痴笑着盯住楚玉姝道:“定是臣醉了……若不是臣醉了,臣何敢轻薄皇家四女呢?”
“不……不是臣醉了……”绕着楚玉姝晃了半圈,余慕娴低笑道,“是臣在梦中……啊……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谜……臣所以敢轻薄殿下,只因臣在梦中……啊……臣在梦中……既是臣在梦中,那殿下如何不在梦中……浮生若梦……梦若浮生……”
楚玉姝道:“既是卿以为在做梦,那卿以为,若是不在梦中,本殿会如何待卿?”
余慕娴飘飘然道:“斩之,斥之,怒之,怨之……慕娴又不是殿下,如何知殿下心意……”
“是吗?”再次夺回余慕娴掌中酒,楚玉姝坐在案旁小酌一口,转眸与余慕娴道,“这酒不错……卿且过来饮……”
“哦?”歪歪斜斜地摇到楚玉姝眼底,余慕娴俯身,“这却是何处的酒?”
“此时是在何处?”楚玉姝挑眉。
余慕娴答:“许是邺城,许是长宁,又许是昌平……这似雨似云又似风……慕娴怎知在何处……”
“既是不知在何处……那便容本殿来告与你吧……”伸手挽住余慕娴的脖颈,楚玉姝借势将余慕娴反压到条凳上。
“这刘府的酒自是好的……”用身子压住余慕娴,楚玉姝变戏法般往一旁的桌沿上排出六个酒盅。
耍把戏般将六个酒盅满上,楚玉姝似怒非怒道:“当真不知本殿是前世造了怎样的孽,才结下了你这般冤家……你这县令倒是当得洒脱……非虎穴龙潭不往,非浑水不趟……累得本殿却要在你府上替你担惊受怕……本殿两世,从未惧过本殿自己的死生……却日日为你们这些旁人所累……但若是让本殿假想,舍下你们这些旁人……本殿却又是身心俱疲……这许是本殿的命……”
话罢楚玉姝自饮一盅,与余慕娴哺一盅。
待余慕娴亦被酒呛着,楚玉姝低笑道:“既是卿言在梦中,那本殿便当在梦中……既是梦中,那本殿便不与卿说假话……本殿方才之言,句句肺腑……而本殿平素也不喜多说话……王员外一事,是本殿命罗昌所为,不求卿有所报,亦不求卿有所换,只求卿安……至于为何要求卿安……不知卿信不信这世上有眼缘……本殿第一次见着卿,便觉那群臣中有个矮子与众不同……若说大胆,却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