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又碰到你了。”
许多站起来端着杯子与他碰了一下,笑道:“是啊,真巧。”
江冠南抿了一口红酒,微微一笑:“哎——你真不去师大附中了吗?大家都想你一起去的。”
许多眼眶红了,垂下头,吸了口气,勉强露出个微笑:“我也不想的,谁知道呢。”
江冠南叹了口气,安慰道:“你别难过了。碰上这种缺德冒烟的王八蛋,就当出门踩狗屎了。总有那么帮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专门阴别人。总有一天会报复到自己身上的。”
包厢里头众人皆看着这个陌生的少年。听他俩说话,亲自端着菜进来的丹姨诧异地问:“多多,什么师大附中?你不是上县中嚒。”
在座的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许妈的确在包厢坐了半天,但她心里巴不得从来没有过这桩事。要是师大附中能够凭空消失最好。
包厢里头大部分客人都是舅舅请来的,舅舅的亲儿亲女正端坐在主桌上呢。谁脑子有病去关心一个乡下来的外甥女。
许婧在边上,跟许宁一人一句,将许多自主招生黄掉的事情说了。
舅妈声音提的老高:“上不了啦?!哎哟,姐姐你也真是。这么久以前的事也不跟我们打声招呼。我都跟人家讲了。我家李成的外甥女儿外甥子有出息的很,一个师大附中,一个外国语学校。我这个舅妈都等着享他们的福呢。”
旁边有舅舅的朋友闻言安慰:“哎呀,还有这种事。眼气啊,自己家孩子不行就坑人家的小孩,真是眼气。哎呀,李总,你们也别气了,县中不错,蛮好蛮好。”
舅舅皱着眉头跟许妈抱怨:“李琴啊李琴,不是我这个当弟弟的讲你。这事儿发生时你为什么不跟我讲?好歹找找关系托托人。又不是孩子成绩不到位。你非要藏着掖着拖着瞒着!现在都这么长时间了,学籍什么的全落到学校了。我这个舅舅就是找人都来不及了啊!”
许妈委屈极了。全怪这帮姓许的,一个个都把她娘家当仇人看,眼睛珠子都是红的。就跟她兄弟讲的一样,要是一早让她兄弟找找关系,说不定事情就圆回来了。是他们眼高手低,死要面子活受罪,反过来还把屎盆子往她跟她娘家人头上扣。她看就是多多这个丫头不省心的,自己在外面显摆,捅出来的篓子。
许多红着一双眼睛,无奈地看着舅舅:“舅舅,就是我妈跟你说了又有什么用。师大附中都跟这边打招呼商量了,还是不放我学籍。”
舅舅摇头叹气:“傻啊,我的外甥女儿哎。舅舅在县教育局跟政府里头都有熟人,就是县中那头也讲得上话。你早点告诉舅舅,舅舅无论如何也要给你想办法啊。”
许多捂住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大人们一看,都把孩子给闹哭了,赶紧哄劝:“不哭不哭,多多,县中挺好的,今年高考创历史新高啊。”
许婧拿了餐巾纸给妹妹擦眼泪。李媛也从位子上跑下来靠在她身旁安慰:“别哭了,等到了县中,咱俩不是可以作伴嚒。”
许多擦干净眼泪,站起来朝众人鞠躬道歉:“对不起,我心里头一直很难受。中考考三天,我哭了整整三天。现在只要一想起来,我心口还是会疼。”
舅爷爷开了口:“丫头啊,莫哭了。人生总要经历几个坎的。吃一堑长一智,后面的路慢慢就顺了啊。”
舅妈还在那里自责:“你说我这张嘴吧,没事干嘛非到处讲呢。我外甥女儿聪明能干勤奋好学,我真是,一点儿不掺水分的话,比我家媛媛上进都高兴。我姐姐姐夫供几个孩子上学不简单啊。”
旁人劝她:“你别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你这不也是稀罕外甥女儿才讲的嚒。多多这么聪明懂事的孩子,怎么会怪你这个舅妈。多多,你说还是啊?”
许多吸了下鼻子,露出点儿笑模样:“我怎么会怪舅舅舅妈呢。中考前三天舅舅还说让我好好考试,不要有压力,只要达到县中自费分数线就支持我上学。我从小嘴巴笨,不会讲话。可是我心里头有数,舅舅、舅妈对我好,我是晓得的。”
许爸觉得有点儿奇怪,多多对他老丈人跟大舅子一家态度一直冷淡,这不该是多多会讲出来的话。但一想妻子的态度,他就又想摇头了。估计多多是被她妈给逼的。
舅舅走过来摸了摸许多的脑袋,叹气道:“你这丫头啊,从小干活最多挨打最多,性子太犟,人太老实。以后有事跟舅舅讲啊,舅舅一定给你做主。”
许多感激地对着舅舅笑,大力点头,重重地应了一声“嗯!”
包厢里头的客人都笑了起来。
许宁当年考上c大。在谢师宴上,舅舅主动问了许宁的报到日期,表示到时候亲自开车送他的大外甥去学校。
那天许宁在家等了一上午,黑着脸自己拎包走。许妈还在后面喊:“别急啊,你等等。说不定你舅舅只是临时有事绊住了。”
许宁朝她吼了一声:“要等你自己慢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