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给几个孩子尝鲜的。当时真觉得是无上美味,飞机啊!在天上飞的飞机上的饭菜,必须好吃啊!现在想起来真心好囧啊。飞机餐是她吃过的最难吃的快餐,与火车快餐不分上下。
小表姑拿了开心果分给他们吃,闻言笑着问许妈:“嫂子什么时候去的广东啊?二哥也真是的,怎么不提前跟我们打个电话啊。我跟姐姐也好招待你们啊。”
许多也突然间意识到这件事。两位表姑在广东打拼多年,现在已经小有资产。可许家决定去广东玩时,根本就没考虑表姑所在的广州,反而直接联系了远在东莞的表姨。说起来,表姨娘家跟许家交际也仅限于过年时,而且因为住在城里,日常往来更少。
看来,自家跟这位舅爷爷家的关系也没她以为的紧密;后来不相往来大概也不仅仅是舅爷爷迁怒,有可能是联系的纽带断了,没有再往来的必要。
许妈笑着说:“年前忙,你们做生意呢,怎么会不忙。我们跑去玩不是给你俩添乱嘛。刚好我表妹在东莞,孩子还不满周岁,她还没去上班。冬天跑去玩玩,还真不错,暖和的很。”
于是后面的谈话内容基本围绕许家的东莞之行。许妈如愿以偿收获了众人对她身上那件浅蓝色羊绒毛衣的赞叹。
许多忍俊不禁,她就想她妈一贯强调衣服要穿暖和了。大年初一室外还滴水成冰呢,舅爷爷家客厅里又没装空调,她妈干嘛将外套的拉链拉开了。
许爸瞒着妻子,偷偷摸摸去银行办理了按揭,贷款三万块,每个月划下来还款还不到五百。许婧住学校。许爸的新单位虽然距离这套房子坐公交车也方便。但单位提供了宿舍,他不住白不住。所以他将房子租了出去。
好在这里虽然不在市中心,但附近有家大型农贸市场,做生意的外地人很多,所以房子出租的非常顺利。加上这房子是二手房,租出去无须再装修,房主搬出去时,一些老笨的家具也没带走。许爸去二手市场买了两百块钱买了两张旧床还搭了个床头柜。
许多跟许宁借口去新学校看他们大姐过来看了一趟收拾好的房子。许多一见就知道这房子绝对没买亏。因为房产证上虽然写了七十个平方,但这房的实际使用面积妥妥超过九十平方了。一问之下才知道,阳台跟厨房都没算进面积里头去。
许多看了眼睛都要绿了。这也太划算了。也就是这种单位自建的房改房才能这样,要换成商品房试试,只有房产证上写了九十几个平方,但实际使用面积还不到七十平方米的份。
不过这是房租也上不去,这么大的一套房子才月租六百,水电费用自理。刨去房贷跟物业费什么的,也不剩什么钱了。
许爸还有点儿遗憾。许多却好想翻白眼,能够拿租金还上房贷,也就是这个时代才可能发生的事了。
许多跟许宁回家以后特别乖。他俩都觉着背着亲妈干了这么件大事,有点儿那个啥,心虚。所以无论许妈怎样以娘家为家,要求他俩各种孝顺,两人都没二话。就是舅舅舅妈对着他俩刷慈祥亲切长辈,他俩也笑纳。
许宁的数学竞赛成绩上学期末就出来了,结果直到这个学期过了快一半,才知道自己得了一等奖。他们数学老师还惋惜道:“可惜上学期你还上五年级,要是六年级的话就直接能进外校了。其他几个一等奖得主都被外校招进去了。”
许宁回家来跟许多说了这件事。
许多听了一挑眉,催促弟弟:“那你明天问问你们老师,看明年你能不能上外校。你现在也六年级了啦。”
第二天,许宁回家时垂头丧气:“老师说不行了。名额只能当年才有用,隔年就作废了。明年的数学竞赛不晓得是不是继续办下去。说上面下文件了,要给学生减负,取消这些竞赛。”
许多想到那些给学生称书包重量的所谓减负运动。呵呵,运动都是一阵风。她拍拍许宁的肩膀,安慰他没关系,以后还会有机会。不用猜她也能想到,许宁的入学名额是被人给挤了。每年小升初时,外校光摇号就全城震动。许宁这种没背景的农村学生,连摇号的资格都没有,消息又闭塞,不黑他黑谁。
否则本该上个学期就发到他手里的奖状,怎么会这个学期都要期中考试了才发到他手里。
这种事情,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发生。维权成本太高,而且收效甚微。当初闹得全国沸沸扬扬的女大学生顶替上学案,无辜丧失了上大学机会的受害女生时隔十年要求回该校报到上学,学校方面照样拒绝为她打开大门,要求她再次参加高考。
许多不想让他弟弟过早看到月球背面的阴影。一个人的生命时间有限,能够享受十五年的天真时光为什么非得硬生生减去几年呢。她想起曾经看过的天海佑希主演的一部日剧《女王的教室》。因为成人社会的残酷黑暗,就逼着孩子们过早直面历练,就跟迫使埋在土壤里的种子提前耗费养料抵御寒冬一样。这样的种子即使破土而出,那么日后长成的大树也是有缺陷的吧。
毕竟多少人终其一生奋力挣扎,不过都是在对抗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