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是瞳瞳的葬礼,你去给她披麻戴孝。”
江慕松开了林烟,不想再看她那张让人生厌的脸。
明明每次犯错的是她,她却总是一副期期艾艾的受害者模样,看着就让人恶心作呕。
瞳瞳刚出生就没了,这么小的孩子一般不会办葬礼。江慕宠她,愿意给她办葬礼,林烟无话可说。
但林烟作为他的妻子,却给一个小三的孩子披麻戴孝……他把她当什么?
林烟面色惨白,低声道:“我受伤了,走不了路。”
“刚好你只需要跪着,不需要站。”江慕道。
“……你就一定要这么作践我吗?”
林烟仰头看着他,眼底尽是绝望。
她已经没了孩子,没了健康,没了工作,没了家……她什么都没了,他一定要连她最后的尊严都夺走吗?
江慕只是看她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看她眼睛久了,他总是忍不住动摇。
他不能再被这个女人迷惑了。
“你害瞳瞳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还想见那个野种,你最好乖乖去,我会安排人来接你的。”
江慕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林烟看着她身上纱布染着的血,神色木然,“是我伤得不够重,你看不到……还是在你心里,不论遭遇了什么,我都不会疼呢?”
不过不论是
哪种,都代表他不在乎她。
她这么多年的坚持,注定是一场单方面的笑话。
“你说什么?”
周津刚进来,就听她在说话。只是她声音太小,他没听清。
“没事。”林烟看着他疲惫的样子,愧疚道:“我自己就可以照顾自己,你平时工作累,注意休息,不用一直来医……”
周津不耐烦打断,“闭嘴!你以后要整天都说这些屁话,在我跟前当哑巴就行!”
他打开保温桶,把他特意熬的鸡汤拿了出来。
“我见江慕刚走,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林烟不想他跟着糟心,她已经给他带来太多麻烦了。
周津抬头,蹙眉看着她,“真的?”
“嗯。”林烟努力岔开话题,“哥,我饿了。”
周津其实一眼就看出她撒谎了,但她胃癌晚期还受了一身伤。他觉得江慕就算再没人性,也不至于在这种时候对她做什么。
“饿了就吃。”
他把一碗鸡汤递给了她。
……
两天眨眼即过。
早上六点,江慕助理便来接林烟。
林烟病得很严重,还一身伤,现在根本不适合出院。
“林医生,身体要紧。”
护士听说过林烟那些恶劣事迹了,但她以前受过林烟的帮助,并未因此看不起她或是怎样。
护士看了
眼助理的方向,欲言又止道:“如果需要帮助的话,你可以告诉我。”
林烟脖子上掐痕已经消退了,但脸上的痂还没掉,身上除了玫瑰刺划出来的那些伤痕,还有周语嫣打她留下的淤青。
但凡长眼的人都能看出来,林烟受过暴力虐待。
“不用了,谢谢。我出去一下,晚上就回来。”林烟冲她笑了笑,眼底却显得有些空洞。
没人帮得了她。
她深陷在淤泥之中,越挣扎,只会陷得越深。
林烟被带到殡仪馆,换上了麻布孝衣,瘸着腿被领了出去。
她跟江慕没有办婚礼,逢年过节的时候,他也不会带她回江家老宅。她嫁入江家五年,都没她今天见到的江家亲朋好友多。
在场的人大多穿着深色衣服,哪怕是江慕跟周语嫣,也只是穿一身黑色衣服。
林烟一身白色孝衣,穿梭在人群中便格外显眼,不时有目光落在她身上。
“外面的私生女,刚出生就夭折,江少还特意为她办这么大葬礼,他对周语嫣跟这孩子是真得上心啊。”
“这算什么,江少还跟家里大闹了一场,要求把孩子写入族谱,葬也葬在江家墓园。”
“那比起来,林烟也太惨了,作为江太太,还要给一个私生女披麻戴孝。”
“江少本来就不打算
娶她,是被江老爷子逼的,当时可是连婚礼都没办。他前两天还让林烟当着那么多人面脱衣服呢……她顶多是个陪床的,算个屁的江太太!”
“那她也不算林家大小姐啊,顶多算个冒牌凤凰。听说林太太过几天要生日,会在生日宴上亲自介绍她的亲生女儿周语嫣呢。”
到处都是满怀恶意的议论。
林烟低着头,努力不去听那些话。
腿跟脚没伤到骨头,养几天已经没有那么疼了,可她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