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前。”
林烟回答这些时，神情一直很平静，不曾有半点懊悔的情绪。
江慕恨不得捏碎她的喉咙，可看着她因窒息脸色通红，最后还是松开了她。
他面上没有半点波动，但垂在身侧的手却止不住抖，“你早就计划好杀我了？”
“对。”
林烟抚着脖子上的掐痕，扭头看着他，“我夜夜做梦，都想要杀了你！如果不是池栾多管闲事，你跟周语嫣早就死了！”
他们死了，她的孩子跟她哥哥也就不用受那些无妄之灾了！
林烟脸上的恨意不似作假，如果目光能杀人，怕是要杀了江慕千百遍。
江慕喉结滚动，他摘掉了领结，又解了两颗扣子，可胸闷的感觉并未减缓。
“你就这么恨我？”
以往林烟做了错事，都会百般狡辩。
他第一次希望，她能狡辩一下。
然而林烟只是面带嘲弄地看了他一眼，默认了。
“你真是……死不悔改！”江慕冷眼剜着她，明明该厌恶她该恨她的，她差点就害死了他跟语嫣。
但不知为何，他只觉得胸口刺痛、憋闷。
就好似他的心脏里住了千万只虫蚁，那些虫蚁在她的声
音里啃噬掉他的心脏，四散逃走，而他的胸腔里只剩空荡荡一片。
江慕压下这些复杂的情绪，挪开视线，冷冷道：“我已经报警，你余生就在监狱里度过吧。”
就当是便宜她了，她这么恶毒的人，他不想再跟她耗着了！
江慕说完，沉着脸转身就走。
林烟看着他背影道：“你这次也跟监狱打好招呼了吗？就像我哥那样，第一天进监狱，就被你的人送进了急救室？”
闻言，江慕脚步微顿，喉咙涩了一下，想说他没做这些。
可周语嫣恰在此时走了过来，蹙着秀眉担忧道：“阿慕，你怎么在这里？还是离她远些吧，万一她再动什么坏心思怎么办？”
她的妆容还没卸，穿着一条火红色的晚礼服，看上去美艳又性感。
而林烟站在她对面，被病痛折磨过的面容就跟小丑一样，看着滑稽又丑陋。
林烟没理会周语嫣那些内涵的话，她只是光着脚站在地上，笑看着江慕，“不说话是默认了吗？不过不用买通人对我下手，太浪费钱了。”
她颤颤巍巍张开了双臂，“你看，光是你跟周语嫣，就已经把我折磨得生不如……”死。
所以不用那么浪费，再在监狱里买通其他人。
哪怕不找人折磨她，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林烟话没说完，捂着嘴咳嗽起来，血液顺着她指缝流出来，而她闭上眼便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