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了。就是孩子得住保温箱,她一时半会儿见不到,觉得难受。”
“我当时觉得怎么有人乐观到这种地步,乐观到甚至有些蠢。”
“我问她,怎么不跟董事长或者她娘家人说,让他们带她过来。”
“她跟我说,要是他们来了,知道您不在,肯定又要对您说教了,她不乐意别人说您不好。因为她知道,您工作很忙,一定是忙得脱不开身,才没过来,不是故意的。”
可李助理很清楚,江慕根本不忙。
他没来医院陪林烟,只不过是因为要陪着小情人答辩而已。
不过他没说,他觉得戳破她的美梦,是一件更残忍的事情。
后来,林烟从一个人等待变成了两个人。
“您不想见林烟跟乐乐,有时候需要拿东西差遣我去时,我撞到很多次她们母女在家里等您。”
“不过更多时候是她工作
忙,加班,保姆陪着乐乐玩。”
“我有一次遇到林烟满身疲惫赶地铁下班,开车载了她一程。她看起来很累,可是回家之前,总是要脸上堆满笑,因为怕乐乐担心。”
“那次乐乐没像以往那样笑着迎接她,而是问她,周小姐是谁,为什么旁人的人都说那是您的小老婆。”
李助理当时就看到林烟眼睛红了,她笑得狼狈尴尬又难过,却不得不帮自己丈夫找借口,以免伤到孩子幼小的心。
“其实想想,这么多年,我这个做助理的甚至都比您跟她接触的时间多。”
“而你们结婚这么多年,相处事情最多的时间段,反而是她胃癌晚期又被太太百般栽赃这阶段,您守着她、跟太太一起虐待她的这段时间了。”
李助理知道多说多错,所以哪怕跟了江慕这么多年,他很少说这么多话,也从未这般坦诚过。
他说完时,车子也到了丽苑门口。
李助理说得嘴有些干,嗓子很难受,可心里却奇异地轻松。
“江总,我知道的都告诉您了,有什么不清楚的,您可以再问我。感谢您这么多年的培育,我……想要辞职了。”
他听人说起过林烟死不瞑目的样子,也见过她大口吐血、满眼绝望的样子。
他曾经看不起这个女人,可以无视她的痛苦。
可是现在,他迟到的良心终于开始折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