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听到血字,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任三舅还有沈和风在旁边好像说了什么,但她一句也没听进去。
她径直跑向了池栾之前休息的那个房间,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她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
地上是破裂的杯子碎片,椅子倒在地上。
而在杯子碎片旁边,还有滴滴答答的血,像是谁被捅伤了。
林烟紧抿着唇,看向床上,见床单跟被子有些乱。
“这到底怎么回事?小王,你让人去看下监控,晴蓝,你也别慌,我这就去问下外面的人,看他们有没有见过池栾。”
任三舅迅速把事情安排好,扭头要出门时,却愣住了。
林烟跟着转过身,见池栾坐在轮椅上,正惊讶地看着他们。
她视线迅速在他身上扫了一下,难掩紧张跟担忧。见到他完好无损,她才松了口气,只觉得后背都要被冷汗给打湿了。
“怎么了?”
池栾先是看着他们,疑惑地问了一句。
等看到房间里的情况时,他面上惊讶之色更重,“我就出去转了一会儿,这里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刚才小王进来找你,看到房间里这样,还以为你出事了。”
林烟这会儿还没太回过神,心有余悸,顿了一下,才
垂着眸子回答。
池栾转着轮椅到她跟前,拉住她的手,“让你担心了。”
他没出事,但这里的血迹不是假的。
任三舅一边让人去查监控,看还有谁进过这个房间,一边亲自去外面询问宾客们,看谁受伤了或者有没有什么人不见了。
沈和风觉得自己留在原地不合适,关心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等他们一走,林烟便过去关上门。
“哪儿受伤了?”她蹙着眉头问道。
池栾道:“我没受……”
他本想矢口否认,可看到林烟的面色后,如实道:“也没什么,就是腿上被我自己弄了点小伤口,我自己已经包扎上了。你怎么知道我受伤的?”
“做医生做了太久,对血腥味比较敏感。”
就算其他人闻到,可能也会觉得,是地上那些血散发出来的血腥味。
可林烟在靠近池栾的时候,清楚地闻到了他身上不甚明显的血腥味。
她蹲在地上,问池栾,“哪条腿?”
“已经处理好伤口了。”
池栾按住了她的手,不想让她看,以免她担心。
可林烟挣开了他的手,见他不说,她打算挨个看。
见状,池栾啧了一声,“我们小傻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霸道了?伤的是左腿。”
林烟压
根没搭理他那句调侃的话,卷起他左边的裤腿。
这才看到他小腿上粗糙地绑着几根布条,像是床单上割下来的。
没消毒没涂药,只是简单地用布条绑了一下,这也叫处理过了?
“别解开,还得绑。”
池栾尝试着阻止,不过没用。林烟直接解开了,露出来下面的道道伤口,看上去更像是他自己划破的。
“右腿烫伤,左腿划伤,两边都受伤才对称。”
池栾弯腰想去把布条重新绑上,但是被林烟给拍开了。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去拿医药箱。”林烟站起来道。
池栾拉住了她,“不能让人知道我受伤。”
林烟垂眸看着他,等他给她理由。
伤害他自己的理由。
还有,不能被人知道他受伤的理由。
“我回房间后喝了点水,佣人送来的水里放了点东西。我发现时,已经有人过来。他们把一个人事不省的一个女人,扔到了我床上,然后把门反锁了。”
池栾说的时候很淡定。
这种小儿科的事情,他见多了,不足为奇。
他们似乎笃定了他会跟那个女人发生什么,关上门便走了。
“我为了维持清醒,只好在身上动了下刀子。至于那个女
人,是秦家不受宠的私生女。你现在暴露我受伤的事情,会有人趁机把我和她共处一个房间的事揭出来。”
就算他们什么都没发生,可难保旁人脑补,弄成什么桃色新闻。
林烟哦了一声,脸色略显不快。
有伤也不肯治疗,原来是怕坏了秦家那个私生女的名声。
她理解他的做法,可就是心里不舒坦。
林烟什么都没说,可池栾看她的表情也能猜出来。
“小脑袋瓜子整天瞎脑补,她的名声跟我没关系,我想护住自己的名声。”
池栾郁闷道:“我现在残疾,已经很多人觉得我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