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不喜欢戴假发,嫌麻烦,又不想去美发店里染头发。
池栾便让人买了染发膏,送到家里。
等她洗完头发后,他让她坐下,一点点帮她染头发。
林烟近一年多没剪过头发了,长发披肩。
池栾见过她平日里头发乌黑锃亮的样子,可如今躺在他手心的头发,却一根根染上了霜白。
若是不看脸,只看头发,很难想象头发的主人不过二十刚出头。
“跟我一起用那些药,身体有哪儿不舒服吗?”
池栾重度洁癖,平时基本上没碰过染发膏这类东西,光是看着都觉得难受。
此时,他手上一次性手套沾满了脏污,可他心里只有对林烟的心疼。
林烟倒觉得没什么,“还好。”
“头发怎么一下都白了?身体上就没有点不舒服的地方吗?”
池栾在知道她一夜白头后,就一直很担心她的身体状况。
林烟认真想了想,如实道:“之前比较担心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头发就变成这样了。不要紧,我身体没问题,你不用担心。”
她并不觉得她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他是她未婚夫,他因她受重伤,她尽她所能救他,算不得什么。
池栾轻叹一声,等染发时间满了后,帮她清洗头发,又一
点点为她吹干头发。
做完这些,也不过才晚上六点半而已。
不过林烟在池栾给她吹头发的时候,就忍不住困意,不断打哈欠。等头发吹干以后,她连晚饭都没吃,就去睡觉了。
池栾躺在她身侧,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这么辛苦,在我跟前一句不说,真是个小傻子。”
他之前为她做那些,不过是想做而已。
没想到会得到这么大的惊喜。
遇到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
林烟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七点才醒,睁开眼时,她习惯性看了下时间,然后蹭得坐了起来。
“怎么了?”
池栾被她动作惊醒,睡眼朦胧地看着她。
林烟用最快的速度穿衣服,急道:“都已经七点了,我睡过头了!”
见状,池栾乐了,笑道:“你已经到家了,宝贝。睡迷糊了吗?”
林烟,“……”
睡了将近十二个小时,确实睡懵了。
她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手里还拿着裤子,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穿。
池栾拿住她的衣服,扔到一旁,“好不容易放假了,睡个懒觉吧。”
“嗯。”
林烟躺下,不过已经没了困意。
她只是跟他静静躺着,享受这难得的温柔时光。
两人又躺了会儿才起来吃早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池栾问道:“三舅家的晚宴,你准备几点去?”
“不想去。”
陆母不在,林烟拧着眉说了实话。
她不喜欢别人说池栾不好。
池栾拿着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在研究所里待了大半年,不觉得闷吗?刚好可以去玩玩。”
闻言,林烟放下了筷子,不悦道:“你别总是为了我,就牺牲你自己的感受。三舅是我长辈,可他说话太过分了。”
她讨厌以为她好为旗帜的道德绑架。
说是为她好,做得却是她不乐意的事。
“我那么高尚啊?”池栾笑道。
林烟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在逗她玩,低着头吃饭不理他。
池栾伸过手,在她手背上敲了敲。
她挪开,他又跟过来,继续敲。
“干嘛?”林烟不胜其扰道。
池栾收回手,手托着下巴道:“你不去,别人还当我蓝颜祸水,你为我跟三舅家决裂了呢。还有,他们都说我身体差。还说你明面上没打算抛弃我,可一直不领证也不结婚,其实已经准备等我死后,再跟别人联姻。”
听到后面,林烟没忍住,“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那些人怎么老胡说?
她根本没想过去跟别人联姻
!
池栾点点头,学着她的语气道:“嗯,他们太过分了呢,所以你要不要去帮我正正名?”
“……别学我。”
林烟气急败坏地嗔了他一眼,这会儿才意识到掉到他的陷阱里了。
她闷闷道:“好吧,去就去。但要是待得不舒服,你必须立刻跟我回来。”
“好,都听我们小傻子的。”
池栾笑看着她,眼底闪烁着细碎的光芒,满是宠溺。
晚上,两人去了任家。
只是小孩子的满月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