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美珍想当然的认为夏明双肯定要给自己儿子使坏,以后自己儿子相亲干嘛的她肯定要背后说坏话。
要是自己儿子娶不上媳妇,就是夏明双的错!
她又开始哭,拉着常爱芬:“你和她不是关系好吗?还帮她割高粱送粮食的,你咋不去说句话?”
常爱芬羞愧得无地自容,看着夏明双那么自信明艳的模样,就好像一个女将军,她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田美珍一个劲地埋怨她,常爱芬想想自己男人还有事儿呢,只得硬着头皮又回去。
她一步三挪地蹭到影壁墙边上,声如蚊蚋地叫了一声,“大、大壮娘。”
原想着叫大妹子,结果没脸叫,就改口叫大壮娘。
夏明双倒是没怼她,示意她进来说话。
常爱芬缩着肩膀,捏着衣角走进去,结果不等求情呢先道歉,那嘴巴好像不是自己的,不听自己使唤一般。
夏明双看了她一眼,“嫂子,你帮过我,我也给你几分面子。我可以帮你和孩子爹说,不过我有句话也想跟你说。”
常爱芬:“你说。”
夏明双:“儿子没法选择,坏了自己也有责任,可这男人道德败坏,不是你的过错,反而拖你后腿。”
你要做的不是帮他请求,而是应该甩了他!
常爱芬儿子已经十四五,现在完全可以下地赚工分养活自己,常爱芬也能赚工分,家里反而是张癞子比较懒,赚不了多少工分还一副大爷派头。
没有张癞子,常爱芬和儿子能过得更好。
当然,一切看常爱芬的选择。
夏明双一个穿越人士,压根就没有什么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的概念。
一个渣男毁一个家庭,不踹了他留着过年?
今儿他挑唆人一起爬墙偷东西,明天就可能去扒火车、劫路,最后可能就是枪毙。
常爱芬被夏明双的话惊住,她、她从来没敢这么想过。
爹娘把她嫁给癞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还能……不要癞子了?
不要癞子,那她没了男人,儿子没有爹,那以后的日子咋过?
以后要是儿子娶媳妇,人家问起来,爹也没死,却不在一起,咋解释嘛?
夏明双没再说什么,她之所以和常爱芬说这些,纯粹是因为自己刚传来那阵子对方给过她一些帮助,在顾玉莲那件事上她也维护过自己。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
报完,就够,至于对方如何,她也不会多管。
常爱芬有些魂不守舍,不是因为张癞子可能被抓起来,而是因为夏明双这几句话。
儿子自己没法选择,坏了自己有责任,是自己没教育好。
可男人不是,男人不是自己教育的,是他爹娘教的,他坏,是他爹娘没教好,自己没错。
自己为什么要因为他的错来丢人?不但要被人指指点点,骂癞子媳妇,骂奸懒馋滑,现在还要骂小偷,以后儿子还得是小偷的儿子,娶媳妇都不好娶。
再有张癞子为什么要去夏明双家偷东西?单纯就是眼红?怕还有要给田美珍儿子弄彩礼钱吧?
张癞子和田美珍的暧昧关系,常爱芬也不是没觉察,只是田美珍虽然长得还行却已经年纪大了,根本没啥好介意的。
她寻思应该是张癞子没娶媳妇那几年是大嫂洗衣做饭缝缝补补,他可能跟嫂子比较亲。
而田美珍也的确性子温顺,轻言细语的很会关心体贴人。
上午顾云山三人去公社,到了革委会简单说一下张癞子三人的情况,之后就聊其他的话题。
顾云山虽然为人清冷不爱闲聊,可他并非不善言谈,相反他很健谈,而且总能把控谈话的节奏和方向。
交谈之后,杨高树和顾和平发现自己都受益匪浅,跟公社的治保主任、民兵连长似乎关系熟络不少。
以前大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虽然认识很久却并不熟络,更谈不上关系亲近,现在却关系进步不少,能开开玩笑话话家常了。
公社治保主任王建伟再三跟顾云山保证,“云山同志,你只管放心,这事儿我们会严肃处理的。秋收时节,竟然还有人这样破坏治安,这是破坏大生产,破坏人民稳定团结,必须严惩!”
他跟民兵连长邱国强商量,让邱国强亲自带人去顾家岭提审张癞子三个。
邱国强收拾一下刚要和顾云山几个去顾家岭,结果红星大队跑来报案,他们村有奸懒馋滑的社员和狡猾的知青勾结,合谋摔死一头耕牛,这样村里就可以分肉。
这还是杀害耕牛是重罪,必须严惩。
紧接着另外一个大队又来报案,他们下面挨着的俩生产队是宿敌,常年干架,种地的时候为了抢水械斗,收庄稼的时候互相指责对方偷自己生产队的粮食继续械斗,着实让人头大。
这俩案子必须王建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