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军看二壮和苗苗都介绍过,就悄悄怼大壮,让他也说点啥。
这哥俩都是那种有点骄傲却不善言辞的,俗称嘴笨,却又骨子里好强,总想也表现一下。
大壮不动声色地看了顾念军一眼,然后指了指堂屋,“锅灶都有,这两天我们一直给烧火热炕来着,晚上就能住人。”
楼玉辉一直没插上话,这会儿笑道:“大伯,大伯娘,你们不知道呢,大壮、念军他们天天可盼着你们过来,说以后放学就来给你们帮忙呢。”
老两口高兴得很,连声跟几个道谢。
大壮和顾念军立刻红透了脸,大壮还好,比较端得住,顾念军已经悄悄往大壮身后蹭了。
人家说感谢、夸奖的话,他就无比害臊。
夏明双:“这两天先在我们那边吃饭,然后张罗下暖个房就可以在这边做饭吃。”
老两口只有感激和麻烦的话,人家都给安排得明明白白,让他们宾至如归,还能说啥呢,只有感动。
看完屋子,钱婉玉道:“我俩住东边那间,小耳房可以当书房。西边那间给玉辉几个孩子住。”
以后楼玉辉肯定常过来,就让大壮、顾念军几个男孩子都到西间住,这样家里热闹,他们俩也不孤单。
夏明双看向几个男孩子:“行不行啊?”
二壮响亮道:“只要两位老大夫不嫌弃我们,那我们可乐意呢。”
大壮:“以后打扫院子、挑水的事儿我们包圆。”
小崽崽也举手,奶声奶气道:“我会烧火,我还会喂鸡。”
钱婉玉很想把小壮抱起来亲香亲香,可惜现在力气不行,只能蹲下抱抱,稀罕得不行。
她儿女都成家却不在跟前,自然也没机会含饴弄孙,一直很是思念。
看到眼前这些孩子,也能缓解一二。
时候不早了,夏明双让顾念军和大壮几个赶紧帮忙把东西归置一下。
老两口没带多少行李,毕竟从劳改农场出来,也没什么家当,主要是铺盖卷、脸盆餐具等。在铭城住的这几个月钟淑娴给他们置办一些衣物等,加起来也没多少,都绑在吉普车顶架上。
孩子们帮忙搬行李的时候,大壮看到一沓子手稿,喊道:“小心点,别弄乱了。”
他看了一眼,好像是手写的一些医学方面的知识。
楼建瑞亲自拿过去放好,解释道:“在铭城这段时间不用干活儿,我就整理一点笔记。”
苗苗也凑过来看,看到一条判断阑尾炎的记录,顿时大受震动。
医生,真是了不起呀!
夏明双邀请他们去自家吃饭,恰好顾云山和顾队长带着几个青年过来。
天已经黑了,他们拎着马灯,扛着几袋子粮食过来。
过完年这么久,早就没麦子吃,所以扛来的是玉米、高粱以及小米、地瓜干等杂粮。
钱婉玉立刻掏钱给顾队长,说好的他们不上工从大队买粮食。
顾队长还有些不好意思,人家一来就算账,显得自己多计较似的。
夏明双笑道:“队长大哥,账目每次算算清,省得回头会计大哥对不上账。”
顾队长立刻收了,“嗨,你说得也是。”
他又和楼建瑞夫妻俩说几句,也不用交代什么,人家是文化人又和顾云山交好,能有啥不懂的?
顾队长:“过两天麦收要开社员大会,我和会计跟大家伙儿吆喝吆喝,让大家认认,以后就是一村的人了。”
楼建瑞和钱婉玉连声道谢。
顾队长不耽误他们吃饭,就先告辞走了。
饭后楼玉辉和孩子们一堆说话,大人们一堆聊天。
夏明双就和楼建瑞夫妻聊一下,希望他们能积极为社员们体检、看病。
她道:“社员们大部分没有什么卫生习惯,不少妇女得了妇科病,因为羞耻都不肯去看大夫,久而久之都拖成麻烦病。”
这个钱婉玉懂,她点点头,“不说乡下,城里不少妇女也这样。有些小产不注意的,子宫黏连严重,还有生孩子太多导致子宫脱垂的。”
顾三姐一边做自己的发夹,听到自己了解的事情也道:“我认识一个妇女,她就脱垂可厉害,收麦子的时候蹲着割麦子,不知不觉地就掉出来,为了干活就弄条布带子勒着。”
她说的是前夫村里的事儿,那妇女第一次脱垂吓得要死,后来也麻木了,连赤脚大夫都懒得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事儿,反正瘦得一把骨头,看着都吓人。
她们聊妇女计生问题,顾云山和楼建瑞不好意思插言,两人就在饭桌上下棋,一边下棋一边随意聊些见闻。
钱婉玉非常热爱自己的事业,也很支持夏明双的提议,她过来就是要做事情的,要是每天闲着啥也不做,那她自己都不踏实呢。
看看时间还不到睡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