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焕一声令下,那俩粗壮兄弟就上前拿人,想把明慧、夏母和夏父给抓起来,把罪证缝纫机和假领子也都拿走。
陈焕:“大牛、二牛,给我冲!”
张大牛和张二牛立刻就往里冲,他们只听陈焕的,他们只知道帮陈焕办事,成了以后就安排工作。
宋延民立刻上前一步,伸手臂挡住张大牛,“同志,你们不能乱冲,拿人也得有公社文件。”
陈焕:“我拿的是铭城市委的文件,省委的文件!”
宋延民:“我是公社的民兵副连长,我要验看你们的文件。”
陈焕冷哼,“你不配!”
他伸手就扒拉宋延民,却被宋延民扭着胳膊用力一摁就给压在门框上。
陈焕疼得直叫唤,“把他们抓……啊疼疼疼……”
张大牛几个见状立刻和宋延民等人打成一团。
夏家小小的院子哪里盛得下这么多人?
陈焕带来的人多,都堵在院子里,夏家沟的人就宋延民、村干部过来跟他们讲道理,其他青年都在胡同进不来,所以一时间陈焕的人占了上风。
夏明双来了都挤不进去,满村子的人都堵在了夏家房前屋后的胡同里。
有人喊道:“明双来了,明双来了,让个地方让她进去。”
有人劝她,“别进去别进去,打起来了,进去也没用。”
“对对,一个女人家的进去干啥,别被打着。”
夏明双急得不行。
就在这时候老田头带人冲了过来,大吼道:“让开让开,我老田头倒是要看看谁敢欺负我亲家!”
堵在前面胡同里的人都被田家兄弟们从另外一个方向赶出去。
田家兄弟们也懒得从门口往里挤,直接爬墙的,从邻居家爬墙的,呼呼啦啦二三十号人就冲进去。
这下子夏家的小院儿都要被他们给挤破了。
陈焕等人之前还占上风,他正对宋延民打击报复呢,结果就被老田头一小锄头锄在肩膀上,又一烟锅子敲在脑袋上。
陈焕直接被敲懵了,脑袋被那沉沉的铜烟袋锅子敲个小口子,有血流下来。
老田头也不怕,也不管,见了血反而更兴奋,上去摁着陈焕就一通捶,“我让你欺负我亲家,我老田头的亲家也是你能欺负的?”
他从年轻时候就爱干架,也热衷打群架,知道打群架的要领。
一个见血,其他人都得见血,这样法不责众,谁也不会被抓。
当然他们有数,不打死,不打坏。
狠狠的教训是要给的。
陈焕的人虽然多,可只有张大牛和张二牛几个是能打的,其他都是城里无业游民,本身就不怎么吃得饱,平时也不干活儿,力气自然没有乡下汉子大。
背木仓的那几个还想开木仓威慑,结果他刚想上膛就被宋延民一把抓住,狠狠地一脚踹在他膝盖上,把他踹翻在地,木仓也被抢走。
另外那几个更没机会,田氏兄弟见他们还背着那玩意儿,就跟那些伪军进村一样猥琐,立刻一拥而上,把他们的木仓下了,一个直接立在地上,一脚给踹断,一个直接给砸稀巴烂。
还有那些小时候本身就是熊孩子的,这会儿好不容易能光明正大地打架,不得好好发泄发泄?
他们直接把陈焕的人给扒了。
这些人整天不干活,就吃白食,还穿着军绿色的仿军装,这不是给政府抹黑吗?
统统都扒了!
衣服帽子甚至脚上的解放黄胶鞋都被扒了。
“咦,这人里面的裤衩子和咱不一样呢?”
“给我瞅瞅。”
乡下人舍不得花钱买带松紧的内内,都是用块布缝个大裤衩子,裤腰还得用绳子系着,还有人连这个都舍不得做,因为没布,就直接真空穿裤子或者棉裤。
这会儿瞅着人家竟然还有这样的,那不怕事儿大的就给人家扒了揣自己兜里,回去洗洗也能穿。
被扒的男人嗷嗷哭喊,叫得那个惨啊,比杀了他还难受。
除了陈焕和俩牛没被扒,其他人都被扒了个精光。
门口和墙上探头看热闹的妇女们脸唰地红了,赶紧把女孩子都赶走,一边骂一边笑,一边又忍不住探头看。
陈焕气得差点上不来气,指着老支书和夏队长,“你、你们……”
老支书也震惊得不行,他知道田家庄老田家厉害,年轻时候也见过老田的彪悍行径,只是没想到一把年纪了老田头竟然还这么威猛。
他愣愣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夏队长也说不出话。
夏父更是。
夏母:哎呀,羞死人了,原本还要出来,现在把女儿孙女们推进屋不许看。
过了半晌儿,老支书终于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老田呀,这太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