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家平反以后楼玉辉的爸妈在机关任职,他大爷爷家是开中医馆的,如今在中医院做院长,他爷爷排行二早就去世,但是还有个小爷爷楼国昌却是在首都公安局任职的。
楼国昌比几个哥哥小很多,甚至比楼大夫还小一岁。
当然楼玉辉没特意跟大壮几个说这些,只说只要他们不违法,谁也不敢动他们,只管敞开了逛。
二壮几个就觉得认识人真好,有大腿护着真好。
他们到了和虎哥约好的青藤茶馆。
这是百年老字号茶馆,后来公私合营就变成国营,如今又有要还给原主人的意思,茶馆经理已经换成了原主人的孙子。
虎哥人高马大,梳着大背头,打着锃亮的摩斯,苍蝇落上面都得滑一跤。
他穿着中山装,手上戴着遗传黑色的珠子,手里还把玩俩核桃。
脚上却穿着一双老首都布鞋。
身上嘛,却有一股子花露水的味道,刺鼻。
“几位小兄弟,我可等候多时了啊,就怕你们放我鸽子呢。”
卖一套院子,他这个中间经纪可是赚佣金的。
当然现在明面上还是不允许这么做的,不过他有人儿打点到位自然也没人查。
二壮:“虎哥,那哪能呢?咱都约好了,我们昨晚上就等不及呢。”
金虎看他一半大孩子,却比当中最大那俩看着还成熟圆滑呢,这说话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半是天真半是老成,听起来可没城府呢。
金虎也没轻视他们,毕竟是楼玉辉的朋友。
他虽然跟楼玉辉不熟,也少打交道,毕竟楼玉辉也不是混这个圈子的。
可他跟楼国昌熟呀。
早年楼国昌被下放的时候和他不打不相识,后来楼国昌凭着个人能力得到平反,回到首都,从一个小公安做成了现在的局长。
那能耐是一般人比的吗?
在这地界混的那不得打听好他的家属亲戚吗?
金虎给他们准备了茶水,还有各种果茶,柠檬枣茶、玫瑰茶、菊花茶等,另外还有丰盛的果盘、干果碟,还有卤鸡爪、鸭舌、蒸排骨等小菜。
务必让金主聊得开心,乖乖掏钱。
他给几人推荐了三处院子,地段都不错,全部在二环以内。
严格说起来现在根本不能进行私人房屋交易,没有那个政策,再者各单位给职工安排住房,私人也不可能买房,没钱也没那个观念。
再有一个产权也不明晰,以前的四合院也基本都变成大杂院,一院儿住三四户人是少的,甚至还有七八户十来户的。
哪怕这个院子还给原来的房主,这四五户人家不肯搬走,那也没法交易。
而有些房主却迫切地想要卖房。
他们大部分人早年都被下放,现在基本都在那边安家落户,不可能搬回来。
这房子虽然归还,不回来住也没有意义,还要负责修缮房屋,比住户的房租贵多了,根本修不起,所以不如卖掉。
还有就是怕事儿反复的,拿到家产想着赶紧变现,以及有海外关系的想筹钱以后出国。
现在这个年代,房屋不能私人交易,要卖就得托人找关系卖给房管局。
价格相当便宜,一个小院子也就千把块钱,这自然是过度压价的结果,但是也没办法,形势如此。
虎哥关系多路子硬,他说可以拿到几个夏明双他们在铭城买的那种院子,包房契的,不会有后续麻烦。
他给出三个院子的情况,一个比较大,一共11间房,带着一亩地的院子,保护情况比较好,目前是街道用房,可以退出。
第二个9间房,里面里面还住四户人。
第三个7间房,没住人,但是院子略破点。
二壮:“虎哥,街道办事房还能腾出来?”
金虎笑道:“那指定啊,他们有其他更宽敞的地方,就不稀罕这里呗。”
二壮:“7间房那个破成啥样?”
金虎:“塌了一间,得维修一下。”
他笑道:“要是不塌房,那原本的住户也不搬走不是?”
二壮几人:“……”
顾念军:“弟,在首都修房子,我听说跟咱乡下可不一样。”
在乡下修房子,你有木头,买点砖瓦,村里人就给帮忙了。
在首都你得买木头、砖瓦,还得请工人,据说一间屋子修下来怎么都得100块呢,所以那些拿回房子的屋主修不起才想卖给房管局呢。
这卖房子给房管所,一间也就两百呢,要是房子破点,还卖不上这个价格。
二壮:“那9间房的,人家也不可能搬走吧。”
否则金虎不可能不说能腾出来。
金虎略尴尬道:“有两户比较难缠,死活不肯搬走。他们这是占便宜没够,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