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大伯和大伯母的事儿,几个孩子知道得不多。
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知道大伯和大伯母长期两地分居,这几年就没见过几面。
听起来似乎大伯母对大伯有意见,但是呢俩人也没离婚,就那么……
小孩子不懂这些。
既然大伯让问问大伯母,那就问问?
二壮:“那我大伯娘会不会……生气啊,不借给我们。”
蓝雪峰:“不会的,你如果有正当用途,她会借的。”
二壮:“那大伯娘知道我们吗?”
蓝雪峰:“当然!你们是我亲侄子侄女,就和我的孩子一样呢,她作为亲大伯娘当然知道。”
那好吧。
二壮放心了。
他决定先给二伯打个电话。
二伯蓝雪松在西南,大伯在东南,而大伯娘在西南解放军医院当院长。
二伯和大伯娘常见面,但是和大伯不常见面。
这几年也发生了一些事儿。
当年大伯知道爹被调包的事儿以后,雷厉风行把顾老婆子给抓了送去劳改农场,但是却也没有公开蓝雪梅的身份,而蓝雪梅也没有如她自己以为的那么有骨气抛弃蓝家的身份回到乡下顾家。
蓝雪峰这么做是为了亲妈燕飞雨,她对养女有很深的感情,因为当年逃脱追杀一路相依为命出来的,那种感情不是别人能比的。
再一个为了蓝老爷子着想,老爷子早年打仗太拼,旧伤一堆,其中最致命的就是身体里还有没取出来的几枚碎弹片。
大夫说若是受到大刺激,一个不慎就可能要了老爷子的命。
所以为了这个蓝雪峰也没把这事儿摊开。
而顾云山压根儿就不在意是不是能回到蓝家。
自从燕飞雨在他面前做出选择的那刻起,他就抛却了自己的来处。
每个人都有来处,他不需要。
而后他找到了归处,有了自己的小家庭,有真心相爱的妻子有健康聪明的孩子。
这些给了他作为人的沉甸甸的注脚。
人不再被自己达不成的欲望支配,就会释然、轻松、豁达。
顾云山如今便是如此。
他此后的人生只有事业和小家庭。
但是蓝雪峰还是告诉了二弟,让他知道当年妈妈在乡下被一个愚蠢贪婪的村妇设计的真相,让他知道他们蓝家还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弟弟。
弟弟从小被欺凌,却自强不息,最终成为国之重器。
蓝雪峰告诉二弟,以后蓝家的资源要向三弟倾斜,蓝雪梅和钟书华只有蓝家的名不再享受蓝家的好处。
爸妈都退休,人脉圈子资源能够切实掌握的也不多了,再者他们兄弟起来,别人要向从蓝老爷子手里拿走什么,那是绕不过他们兄弟俩的。
所以二壮几个不知道正在享受什么样的待遇,只以为小孩子碰碰运气,给联系不是很多的伯伯们打打电话,撒撒娇,试着借点钱?
他们打了很久才拨通二伯那边的电话。
毕竟从首都打到西南偏远地区,中间要转很多次人工。
蓝雪松也年近四十,却依然保持着强劲的体力,跟三十岁差不多。
他刚带队跳伞野外拉练回来,接到电话还挺意外的。
他挨个打招呼,笑得跟孩子一样爽朗,“怎么想起给我这个不值钱的二伯打电话啊。我可听说你们给大伯打五个电话才会给我打一个呢。”
二壮几个也挨个跟二伯问好。
小壮笑道:“二伯,我二哥给你打电话也不是好事儿,他给大伯打五个电话都是找帮忙儿的,不是要钱就是要东西,嘿嘿。”
二壮:“……弟,你咋还抹黑我呢?我哪有这么烦人?”
蓝雪松一边拿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笑道:“说吧,要啥,只要我有,只要我能,指定给你弄到手。”
不违法这事儿就不用说了,孩子们都知道。
二壮嘻嘻一笑,“二伯,我们想跟你借点私房钱,另外你帮我们跟大伯娘问问,大伯有多少私房钱能借给我们?”
二伯有妻子孩子,他们不打算多借,大伯和大伯娘没孩子,他们打算多借点。
回头赚了钱,会给利息的。
蓝雪松笑起来,“你小子挺能耐嘛,比咱家所有男人加起来都能搂钱。”
关键还是个小屁孩儿,哦,是从小屁孩儿开始搂钱,现在人家也是15岁的英俊少年,不是小屁孩儿了。
二壮谦虚道:“二伯笑话我呢,我那就是小打小闹,跟我娘学的。”
蓝雪松就问问他爹娘都好。
二壮:“好着呢,我爹不是去上班就是陪他媳妇儿逛大街,买一堆花里胡哨、五花八门的破烂儿古董回来。哎,这赚钱有工资就是好,想买啥就买啥,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