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什么庆祝的,他们几个平时就吃得好玩得好,天天跟人家过年似的,也没另外特别的事儿可做。
无非就是去看电影、滑旱冰、爬长城、下馆子之类的。
小壮发烧,夏明双担心,晚上想陪他睡。
赵菊英:“不用你,我陪着他就行。”
她对付孩子生病有经验,晚上先给热水泡脚,再捏捏脊,搓搓身上,小孩子解解乏就睡得快。
明儿退烧就好了。
果然,小孩子身体好,第二天早上小壮就没事儿人一样了。
夏明双松口气,这年代退烧药消炎药副作用都大,她不是很喜欢给孩子们吃。
小病小痛的,能扛就扛过去。
孩子们考完试,苗苗和楼玉辉继续去上班,大壮、顾念军和二壮几个就专心去搞他们的生意,虽然从货源、中转到发货都有人承担,他们还是要自己参与进去。
家里就小壮一个每天上学的了。
转眼过了几天,顾三姐骑车带着赵菊英去城郊那边买附近农民过来卖的菜和豆腐。
前两天她和赵菊英打听到这边有一个农民自发聚集的小菜场。
清大在城北,这附近还有农田农户,所以过来卖菜的农民比较多。
他们不但卖自家生的豆芽、做的豆腐、粉条、蒜黄还卖鸡蛋什么的。
赵菊英想跟人家商量买几只母鸡。
现在家里才买来一只下蛋鸡,一天顶多一个鸡蛋,有时候两天一个,根本不够吃啊。
再买个三只基本就够吃了。
首都郊区的农民比老家条件好一些,没那么饿肚子,所以他们卖东西也贵一些。
老家母鸡一斤一块钱就能买,这里得一块二。
有个老农穿着破旧的羊皮大袄,黝黑的脸上满是沟壑褶子,一脸愁容,他蹲在地上双手抄在袖笼中,眼神期盼地看着过往的行人,声音沙哑道:“鸡,母鸡,买不?”
这年头除非家里有人坐月子或者养病,否则很少人来买鸡吃。
谁家也不宽裕不是?
很多人家五六口人就那么三四十块工资,吃饭添衣都得精打细算,哪里会买这个?
所以他从早蹲到晌午也没卖掉。
也不是没人问价,可惜人家死压价,似乎知道他急用钱所以想给八毛一斤。
八毛哪里够啊?
孩儿他娘生病住院,至少要十来块钱呢。
原本他想卖一块三一斤,因为自己是下蛋的母鸡,但是别人卖一块二,而且人家要是买回去吃肉,下不下蛋也没关系,他也只好降到一块二。
哎,要是谁家买去养着下蛋就好了,这鸡也不白瞎。
再次拒绝了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的恶意压价后,男人都要绝望了。
寻思狠狠心,一块一也卖了。
那俩人还站在边上不肯走。
男人一副精明相,他跟农民打交道的次数多,知道这些人把下蛋母鸡看得很重要,那是家庭财产不会轻易卖,但凡卖就是家里急用钱。
指定是有人生病或者给孩子凑学费,再不就是给孩子凑娶媳妇的彩礼钱。
他笑道:“老乡儿,一块钱一斤,卖了吧,我和这位大姐一人一只,给你包圆儿。”
妇女也很感兴趣,有便宜当然占啊,能一块钱谁愿意一块二买?
她家不缺钱,但是也不喜欢多花钱不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那老农。
老农唉声叹气,他想多赚块钱,媳妇儿吃药打针,一毛五就能打一屁股针,几分钱就能拿几片药。
住院的话低档床位费一天也才一毛五。
他多赚两毛就能多给老婆治几天。
这年头家里除了任务猪不能随便卖就是几只鸡,再没有其他来现钱的地儿,这鸡要是贱卖了就白亏了。
可要是不卖,没人买,医院也没钱交医药费,那老婆的病就没得治,只能回家了。
他狠狠心,就想答应。
这时候一个老太太和妇女推车过来,老太太高兴得两眼放光,“三妮儿,这里有鸡!”
赵菊英是很擅长养鸡的,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母鸡顶多两年,正是下蛋多的时候。
现在买回家,正好下蛋呀。
她眉开眼笑地上前,“大兄弟,这鸡怎么卖呀?”
那一男一女急了,怎么还来截糊儿呢?
他们俩冷眼看着,要是男人报价低于一块二,他们就说自己先来的。
老农瞅瞅他们,又看看赵菊英和顾三姐,“这是下蛋鸡,贵一点。”
赵菊英:“贵多少啊?”
老农犹豫了一下,“要一块二一斤。”
赵菊英觉得合理,倒是也不想还价,主要是她从乡下来的,知道乡下老农赚分现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