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而破叫明破,不露题面字眼,用指代之法的叫暗破。
沈逾白思索片刻,决定用正破与暗破相结合以显示破题时的高度概括功夫。
县尊能坐到他面前盯着他,必定有陈家打过招呼的缘故。
想要破局,必要将文章写得足够好,实力足够了得,让县尊不敢落了他的试卷。
沈逾白在纸上落笔:“记所以与贤者遇,知丈人之意矣。”
寒风钻进鼻腔,让他放下笔,拿出帕子捂唇连连咳嗽。
徐县令眼皮跳了好几下,站起身往后退了些距离。
如此孱弱的身子,如何能熬得过县试?
徐县令心中已经断定沈逾白撑不住,觉得自己盯着毫无意义,转身要走,沈逾白已停下不咳,又将笔放下,紧闭双目。
刚刚沈逾白就是这姿势,之后一篇文章一气呵成。
难不成这回还能如此轻易做完一篇文章?
思及此,徐县令又暗自嘲笑自己糊涂了。
第一道题简单,能一气呵成做完文章并非不可办到。
第二道题就难了,便是拿去做乡试的题目都可以了,还在参加县试的考生能磕磕巴巴写完一篇文章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一气呵成一篇文章?
不过他还是坐回了椅子上。
他倒要看看这个沈逾白有几斤几两。
旁边的陶锅“咕噜噜”响着,热气将盖子往上顶开跑出去撒欢。
香味越发浓郁。
这次沈逾白足足坐了两刻钟,再次睁开眼,神情已是一片清明。
蘸墨,落笔,动作如行云流水,毫无阻塞。
徐县令双眸异彩连连。
不说文章做得如何,单单这份从容气度就远超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