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先生,你终于醒了!”
熟悉的、清脆的声线,果然是夏辛诺。
她松了一口气,想把手抽回来,可是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只好满脸尴尬地停止了挣扎。
意识到自己躺在卧室里,夜薄琛疑惑蹙了下眉:“你怎么会来?”
他想坐起来,可稍一动身子就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开始隐隐作痛,身上盖着厚厚的好几层棉被。
一离开湿热的被窝,后背顿时觉得凉飕飕的,像是寒冬腊月的风,直往骨头缝里钻,说不出的难受。
“躺下,还要再发一发汗!”
夏辛诺趁着夜薄琛分神的功夫,果断地抽出手来,顺势帮他又掖了掖被角,重新
坐到床边。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点,夜薄琛不由怔了一下,怪不得后半夜觉得头疼欲裂,浑身疼,看来是发烧了。
“我给你打电话,一直没人接,我打给希希,他让管家进来看过,说你发烧了,好像挺严重,我就直接过来看看!”
夏辛诺的眼神温静柔和,夜薄琛有一瞬间的失神,好像她的态度骤变从来没有发生过。
他静静地看着她,待她倒了温水递到嘴边,一口一口的乖乖吸着,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
夏辛诺像是意识到什么,脸色略变了变,等到他不喝了,直接把杯子放到旁边的床头柜上。
她摸了摸夜薄琛的额头,低
声说:“烧退了,我该走了!你好好在家休息,不要去上班了。如果明天好得差不多了,我再陪你去医院检查鼻子!”
说着,她起身去拿椅背上的外套,急急忙忙地穿上,像是赶时间。
“急着去干什么?”
夜薄琛的嗓子还是很疼,声音有点儿涩,有点儿哑。
“义程在外面等我,我不想让他等得太久!”
一句简单的话,眼角眉梢都带着满满的幸福感。
这种神采飞扬的感觉是夜薄琛以前从未见过的,他的心沉了沉,口气冷下来:“我自己可以去医院检查,不用你陪着!”
“你的鼻子是我打伤的,我不能不管!”
夏辛诺看着
夜薄琛,眉头几不可见地轻皱了一下。
“我的鼻子没事!我又不是纸糊的,没那么容易受伤!”
夜薄琛实在不想再瞒下去,因着郁闷的情绪压抑太深,再加上刚刚退烧,脸色明显苍白,声音也有点儿虚。
他在心里自嘲,原来自己连卖惨博同情的机会都失去了!
胸口闷闷的,说不出的难受,他喊了管家来,让他送夏辛诺出去。
她走到门口时,顿了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心里陡然升起一丝莫名奇妙的疼。
捂着胸口深呼吸了几次,她一路快步下了楼。
夜老太爷端坐在客厅里,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却像是没听见,直到夏辛诺走到他
身边,他才缓缓转头看瞥了她一眼。
“要不是薄琛烧得迷糊,一直喊你的名字,我绝不会……”
绝不会给她打电话!
孙子的固执,他从未像这次这样体会得如此深刻!
他发烧发得狠了,整个人就像中邪了一样,似乎不把夏辛诺叫到跟前,他就会一直嘶喊下去,永无休止。
用情多深才会到这种地步?
夜老太爷又气又恼,却偏拿他没办法。
没待他说完,夏辛诺就打断了他的话:“夜老太爷,您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匆匆说了再见之后,夏辛诺转身朝门口走去,却不想又被夜老太爷叫住。
“我有一件事求你,和薄琛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