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阮清扭头看着那月光下不停渗血的身影,作为一个医者,她又做不到视而不见。
她学医,不本就是为了救死扶伤吗?
难道现在只因面前之人与自己不相识,她便不救了?
想到这儿,她咬了咬牙,转身从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
“这药能护住你的心脉,让你不至于失血过多而亡。”
她将一颗褐色的药丸拿在手中,作势便要喂到男子的口中去。
可男子却是一双眼睛十分警惕地盯着她,双唇紧闭,不敢确定她手中的药是不是毒药。
谢阮清有些无奈,“你现在这样,我若想害你,何必这么麻烦?”
他现在宛若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她要真想取了他的性命,有千百种比这更加方便,更加有趣的方法。
何必故作救他给他吃药。
许是男子想了一番,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那紧闭着的双唇才缓缓张开。
谢阮清将药喂了进去,见他吞下,这才将自己的外衫撕了一条下来,为他包扎。
等做完了这一切,她才再次起身,打算朝着外面走。
“这宫里我也不熟悉,不过那些侍卫晚上每半个时辰会换一次班,每次换班时间约十分钟。”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那受伤的刺客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眼中不免有些疑惑。
看她的穿着,她必然是个千金小姐,身份尊贵。
自己现在一袭夜行衣,一看便是刺客,刚刚外面还有禁卫军在搜捕他。
她为何要救自己?
还告诉了他侍卫换班的时间,有助于他逃走。
她……难道就不怕自己伤好了之后找到她杀人灭口吗?
一时间,男子心情复杂,百感交集。
谢阮清回到那宫门口没多久,便见萧景淮朝她走了过来。
两人一同上了马车,谢阮清才道:“皇上因为方才在斗花宴上的事情怪罪于你了?”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刚刚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顶撞了多尔麟,皇上必然心里会有所埋怨。
萧景淮看着她,“谢小姐这是担心本王?”
谢阮清一噎,都这时候了,他还有心思与自己开玩笑?
她抿唇,“自然是担心的。”
她此话一出,萧景淮还未来得及开心,便又听她继续道:“毕竟王爷是为了我出头,皇上若是怪罪,自然是连我一起怪,你是皇上的手足,皇上岂会对你如何,我可就不一样了。”
这一席话,无非是在说他刚才的冒失连累她了。
让萧景淮有些哭笑不得。
“本王好心帮你,你不说句谢谢便罢了,还怪罪起本王来了。”
虽说是责怪的话,但语气却多带宠溺,没让谢阮清有半分被指责的感觉。
反倒是让她的脸颊一红。
“不过那多尔麟,为何这般针对你?”
萧景淮还真没想通这件事,按理说,金乌国的人与谢阮清应当没什么交集才对。
谢阮清眯了眯眼睛,“这便要问我的好姐姐了。”
萧景淮听到此话后微微一惊,“你是说,多尔麟说的那个信件,是你姐姐寄过去的?”
谢阮清抿唇。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上一世谢婉容确实给金乌国写过信件。
当时自己还以为她是在给萧衡写,信中不无一些暧昧露骨的字眼。
现在看来,却是她借着自己的名义,写给多尔麟的。
也难怪多尔麟会误会,自己是水性杨花,与自己的姐姐抢男人的女子。
萧景淮看着她这副表情,轻声道:“你一早便知晓这多尔麟会在斗花宴上为难你?”
谢阮清摇头,“不知道。”
不过,也在她的意料之内。
萧景淮此时倒是觉得,自己这未过门的王妃,还真是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了。
“金乌国的皇子送的花,自是比本王的好看。”
他这话带着酸溜溜的味道,谢阮清没忍住笑了出声,抬手将头顶的花全都拿了下来。
“这花确实漂亮。”
多尔麟的花是皇后给的,代表着大凉国,自然是要给他一朵开得最好的。
她此话说完,萧景淮的脸色便沉了下去。
她这是当着自己的面夸赞别的男子了?
还没等他说话,就见谢阮清将头上的三朵花全都掀开车帘从窗户扔了出去。
“花儿开得再好也终究只是一朵花,不过两日便枯萎了,我可不会看花选人。”
她骄傲地仰着头,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
萧景淮心中那股气瞬间便消了下去。
金乌国的使臣和皇子过来,按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