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二楼的一间公寓内,四个黑衣保镖正负手而立,围站在沙发边。
沙发上坐着一个青年,容貌略显苍白,一身白色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他翘着二郎腿,看向前方一位手持拐杖的老者,眼中满是嘲弄和不屑。
老者头发花白,面上写满了历经岁月的沧桑和疲惫,但仍旧难掩他不屈的风骨。
他眼含怒色,沉声道:“薛青麟,你个混账东西,就算是你薛家老爷子来了,也不敢跟我这么说话,你好大的胆子!”
闻言,薛青麟却是嗤笑出声。
“凌天南,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凯城商界的泰山北斗?还跟当年一样那么有号召力?”
“你曾经号称在凯城商界门生遍地,但看看你那些所谓的门生子弟,在凌家出事之后,谁不是恨不得离你远远的,哪一个愿意理你?”
他弹了弹手指,将烟灰肆无忌惮地抖落在客厅地板上,直指向老者。
“本少今天亲自来这种廉价住宅区,跟你谈庭丰集团的股份转让,那是给足了你面子,也算是给你凌家最后的一条生路!”
“老头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以你凌家现在的财力,恐怕连凌未凡那个植物人的疗养费都快要付不起了,还敢在这里跟我大小声,也不看看形势!”
听得此话,凌天南的表情登时一变,尽管他再如何怒不可遏,但他知道,薛青麟所说的确是事实。
凌未凡成为植物人卧病在床,已经三年了,每个月的疗养费,便是接近六位数。
若是在庭丰集团强盛之时,这点钱对凌家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但前不久,因为庭丰集团的偷税问题,再加上各家银行断贷催债,股东们陆续退股,现在的庭丰集团,已然是强弩之末。
为了解决燃眉之急,他连凌家别墅都变卖转让,再过不久,这每个月六位数的疗养费,就会成为压死凌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凌天南,我敬你是老前辈,就再给你点脸面!”
只听得薛青麟道:“我再加五百万,一口价,一千五百万,我要你凌家在庭丰集团所有的股份!”
“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考虑,五分钟之后,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记住,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把握不住,下一次再谈,就不是这个价了!”
说完,他便是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只顾吞云吐雾,好似在自己家一般。
凌天南握住拐杖的手都在剧烈颤抖着,心中愤怒到了极点。
凌家占有庭丰集团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庭丰集团巅峰之时,市值将近十个亿,这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少说价值也在五个亿之上。
但现在,薛青麟竟然想用一千五百万,便买走凌家所有的股份,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抢劫。
可是,即便明知如此,他也没有丝毫办法。
薛家掌控的浩通集团,有诸多领域跟庭丰集团重叠,是多年的竞争对手,除开薛家之外,其余的任何家族或是商业集团,都没有把握接下庭丰集团这个烂摊子。
薛家是迄今为止,第一个出价购买庭丰集团股份的家族,也是唯一一个,这一点,凌天南作为沉浮商界多年的老人,自然看得非常清楚。
可以说,把即将宣布破产的庭丰集团卖给薛家,这是凌家此刻唯一的出路。
“罢了,如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
凌天南闭上了眼睛:“未凡卧病在床,每个月都需要到省会阳府疗养,需要大额的疗养费,小轩今天也出狱了,出狱之后,也需要一笔钱,过完这辈子!”
“我凌家,终究只能走到这一步了!”
“姓薛的小崽子,我答应你就是!”
就在他轻声呢喃,准备在转让协议上签字时,一道沉稳的话音却是突然响起。
“薛青麟,想要我凌家的庭丰集团,凭你,配吗?”
众人皆是一怔,随即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青年,大步走来,站在了凌天南身旁。
“小轩?”
凌天南呆愣数秒,随即面上露出一抹喜色,抓住了凌轩的手臂。
看到久别重逢的爷爷,凌轩鼻头微酸,反握住了凌天南的手。
“爷爷,我回来了!”
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
而薛青麟,在短暂的迟疑之后,也是认出了凌轩。
同样都是凯城大家族的少爷,同样爱好吃喝嫖赌,之前曾多次同时出入一些风月场所,他对凌轩自然不会陌生。
看到凌轩出现,他顿时讥笑道:“哟,凌二少,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被判三年的你,都刑满出狱了?”
“看看你们凌家现在的‘风光’,兄弟我还真是唏嘘啊,不过我很够意思,这不是特意跑来你们凌家送钱来了吗?”
凌轩对凌天南回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