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翠被苏棠的眼神吓到,她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是翠姨多嘴了,孩子。这事儿你妈妈一点都没告诉你,说明她不想让你知道。是我多嘴了”
说完,她慌忙打开车门,急急忙忙下车:“玉石厂不,木材厂就在前面,我就不送你了。”
柳翠一路往回跑,边跑边打自己嘴。
苏棠看向百米开外的工厂大门,颤抖的身子,随着呼吸,缓缓平静。
木材厂的厂长在办公室等了苏棠很久。
聊完公事,苏棠送上自己带的礼品:“李厂长,我有个事想找您打听一下。”
李厂长约莫四十来岁,长得敦厚老实。
他热情地接过礼盒,放在桌边:“苏经理,客气了。有什么话,您直说。”
苏棠问了他关于玉石厂的事。
这家木材厂的前身,果然就是玉石厂。
玉石厂的老板,正是那晚在会所,供应商提到的,被张大诚逼死的好兄弟。
玉石厂失去老板后,被供应商接手,改成了现在的木材厂。
“玉石厂的老板,是怎么死的?”苏棠继续问。
厂长看了看周围,有些为难。
苏棠看出他的担忧,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李厂长,您放心。我只是好奇,跟我们的合作没有任何关系。”
厂长这才凑近苏棠,小声说:“听说他参与了非法集资,后来被警察抓到了,走投无路,自杀了。”
苏棠的眉头皱了皱。
又是非法集资。
这件事,从各种维度上来看,都跟张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厂长见苏棠眉心紧锁,立即补充:“苏小姐您放心,人不是在这死的,不用害怕。而且,我们厂址虽然没变,但是建筑物全部都重建了。”
苏棠这才回过神,笑了笑:“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对过去的事,有点好奇而已。”
随后,两人没再说这个话题,谈得十分融洽。
第二天,苏棠买了一些礼品,找到了依然在路边卖水果的柳翠。
“翠姨,昨天是我失礼了,今天特意来给您赔礼道歉。”苏棠柔和地递上手里的礼品。
昨天刚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强|奸犯,苏棠完全乱了心神,这才把柳翠吓到了。
“是翠姨不好,光顾着伤心,乱说话了。”柳翠低着头,还在为昨天的事自责:
“昨晚我一夜没睡好,还梦见你妈妈了。”
苏棠看得出来,柳翠的确挂念柳英,当年两人的感情肯定特别好。
“翠姨,纸永远包不住火。我不从您这里知道,也会从别人那里知道的。”苏棠安慰柳翠。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柳翠点了点头,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翠姨,那个男人,是玉石厂的老板吗?”苏棠趁机再问。
根据现在的信息,苏棠最先怀疑玉石厂的老板。
柳翠看了她一眼,轻叹一声,摇头:
“不是老板。翠姨真不知道,那个畜生是谁。恐怕连你妈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听你妈说,他只是偶然来厂里的一个领导,大家都称他季总。
他的权利比老板都大,你妈当时也不敢报警。”
苏棠点点头,没再多问。恐怕再多的情况,柳翠也不清楚。
柳翠看了一眼苏棠,犹豫地问:“你外公外婆还在,你要不要去看看他们?”
“不了。”苏棠摇了摇头,“既然这么多年都不联系,就不去打扰他们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没几个老人能承受。
柳翠也是担心老人家受不了刺激:“嗯,英子的事,不让他们知道最好。”
苏棠从水果摊走回厂里的路上,看见了两辆黑色的a6,是南望市的车牌。
刚到厂门口,又听见保安和几位保洁在小声讨论:
“这是我们的新老板?长得真是帅气!”
“一看就贵气逼人。”
新老板?
苏棠忽然想起,容墨白以何温的名义收购了木材厂。
难道他来了?
苏棠的心砰砰砰地跳。
随后又想,他一个南望贵圈大佬,怎么会来这种小村庄?
恐怕来的人是何温,或者是哪个助理团的成员。
“苏经理,你来得正好。我正要领着我们新老板,参观工厂。”李厂长站在办公室门口,远远地吆喝着:“要不要一起?”
苏棠抬眼向厂长办公室的方向看去。
何温从屋里走了出来。
果然是何温。
苏棠打心眼里,有些失落。
虽然来到这里,仅仅一天,但是得知柳英的事,她昨晚一夜没合眼。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