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霖逸故意侧身,遮盖他的右脸。
苏棠垫脚掰过肖霖逸的身子,看见了他右脸上的淤青和嘴角的血渍。
苏棠皱着眉,轻轻抬手,想要触碰那伤口,又担心对伤口不好,撤回了手。
“容墨白打的?”苏棠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他也没占什么便宜。”肖霖逸扭过头,一脸不服。
苏棠紧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张了张口,想问,容墨白伤得严重吗?
最终还是忍住了。
“走,去医院。”苏棠拉着肖霖逸,往前走。
“这点小伤,不值得去医院。”这点伤对肖霖逸而言,根本不是伤。
肖霖逸一脸不在意,但是他没有甩开苏棠的手。
“怎么不值得?你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小伤多了,也会伤了根本。”苏棠一路向前,态度坚决。
肖霖逸没再说话,任由苏棠拉着走,看向苏棠的眼神也变得柔和。
村里没有大医院,只有一个卫生所,距离工厂不算近。
肖霖逸开着车,苏棠导着航,没走出多远,一只奶牛疯了一般,冲到了路中间。
肖霖逸猛打方向盘,车子不受控制地掉进了路边的稻田。
苏棠抓紧扶手,还是撞到了额头。
“你没事吧?”肖霖逸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烁着心疼和愧疚。
“没事。你怎么样?”苏棠揉了揉额头,扭头看肖霖逸。
肖霖逸摇摇头,打开了车门:“车被卡住了,需要找人推出来。”
“我给李厂长打电话。”苏棠正准备打电话,肖霖逸突然大喊:“什么人?”
苏棠抬头,一个人影从路边窜出来,往他们车底洒了一把钉子。
随后,他用极快的速度,逃进了路边的杨树林。
肖霖逸立即追了上去。
苏棠坐在车里,忐忑不安。
今天这事太不正常了,就像有人事先安排好的。
一个可怕的想法,袭向苏棠。
肖霖逸中计了,恐怕被独自留在车里的她,才是真正的目标。
苏棠心跳加速,全身止不住颤抖。
她果断锁上车门,拨通了李厂长的电话。
她恐惧地环顾四周,生怕从哪个角落窜出张郁东。
除了他,没有人会追她,追到这里。
“苏经理,有事吗?”李厂长很快接了电话。
“我在离厂区一公里的路边,车掉进田里了。”苏棠简单明了地说明情况。
此时,苏棠在后视镜中看到,一个穿着黑衣服、带着黑鸭舌帽的男人,正慢慢向她的方向靠近。
那个身形,酷似张郁东。
苏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紧紧盯着那个人,他的每一步仿佛都踏在她的神经上。
肖霖逸还没回来,苏棠越来越恐慌。
李厂长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刚好办完事,快到厂区了……欸?我看见你的车了。”
他摁下喇叭,提示苏棠。
滴滴——
黑衣人听见喇叭声,停下了脚步。
很快,李厂长的车越过黑衣人,停在了路边。
苏棠再抬头看向后视镜,已经不见黑衣人的踪影。
“苏经理,你没事吧?”李厂长下车查看苏棠的情况。
苏棠这才打开门,下了车。
她遥望远处的道路,空无一人。
仿佛刚才的黑衣人,完全是个幻觉。
这时,肖霖逸扯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从杨树林跑了出来。
肖霖逸焦急又自责,他抓住男孩时,发现了不对劲。
看到苏棠没事,他的眉眼才渐渐舒展。
“奶牛和钉子都是这个孩子干的。”肖霖逸推了推身前的男孩。
李厂长看了一眼车旁的钉子,瞪着眼睛上前,扯住孩子的耳朵:
“这是哪家的熊孩子?必须让他家长好好教育教育。”
“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孩子听见要告家长,一边抽泣,一边求饶。
“谁让你这样干的?”苏棠问。
“一个戴黑口罩的叔叔。”孩子立即老实交代。
李厂长皱着眉头看向苏棠,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即拿出手机,发出去了一条消息。
“对不起,是我大意了。”肖霖逸松开孩子,一脸愧疚地走向苏棠。
“这不是没事嘛?”苏棠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不要自责。
保护人的工作,他也是头一次担任。更何况,再老成,他也是个刚成年的孩子。
对孩子而言,鼓励大于批评。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