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白穿着一套深蓝色西服,在咖啡厅暗黄底色的衬托下,犹如古老油画中走出来的贵族。
咖啡厅悠扬的轻音乐,轻轻拂动苏棠的心。
她就知道,这件蓝西服穿在容墨白身上,是别样的矜贵。
她抿了抿嘴,站起身,之前阴霾的情绪渐渐散去。
“过来。”容墨白双手插兜,脸色并不是太好。
苏棠乖巧地走到容墨白身边,容墨白瞟了她一眼,淡然地转身往外走。
苏棠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直到停车场。
他站在她的车旁,回头问:“车哪里坏了?”
苏棠嘴唇紧闭,低着头,不说话。
容墨白摁下感应键,打开了后备箱。
后备箱里只有两个纸袋,装着两把衣架和几本书。
嘭!
容墨白用力甩上后备箱,定定地看着苏棠:“撒谎,很好玩?”
苏棠脸色微红,咬了咬唇,继续不说话。
容墨白看了一眼时间,走向停在对面的迈巴赫。
苏棠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还不过来!”容墨白低沉的声音里夹着怒气。
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苏棠。
苏棠抬眼望去,迈巴赫里只有他。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苏棠坐在副驾上,像个听话的小学生。
她身子坐得笔直,双手轻轻交叠在膝盖上,目光偶尔瞄向驾驶座上的容墨白。
那双小心翼翼、透着晶亮的星眸,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容墨白烦闷地伸手,打开音乐,转移注意力。
他很清楚,装乖是苏棠的强项。
把苏棠丢到林海公寓门口,容墨白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苏棠心情复杂地看着容墨白离开的方向,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伤心。
容墨白穿上她刚买的衣服,亲自来商场找她,应该是真的担心她。
可是现在,他也是真的生气了。
今晚,他会一直陪着珍妮弗在老宅吧。
十几分钟后,容墨白带着怒气,推开了艾乐会所的包间门。
“迟到了啊!”衣着花哨的潘礼钰迎了上去。
刚走近,发现容墨白脸色不对,潘礼钰立即后退几步:“我刚回国,没惹你吧?”
潘礼钰是容墨白的好友,在国外一起创业,两人有过命的交情。
坐在沙发上的何温,被潘礼钰的动作逗笑了。
容墨白不理他们,径自走到沙发旁坐下,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不对劲”潘礼钰退回沙发,缠上了何温,“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容墨白抬眸看了何温一眼,何温立即坐正身子,做好表情管理。
潘礼钰心里大概有了答案:“让我猜猜,是不是跟两年前的小猴子有关?”
潘礼钰是容墨白的多年好友,对容墨白十分了解。
容墨白一向清冷稳重,除了两年前的那个小女人,还真没见过谁,能把容墨白气着。
何温抛给潘礼钰一个赞赏的眼神,算是默认了潘礼钰的猜测。
潘礼钰坐下,给容墨白倒了一杯酒:
“你啊,就是太较真。你说,女人爱你的权也好,爱你的钱也罢,不都是爱你嘛。何必过于纠结。”
潘礼钰亲眼目睹了容墨白为了找那女人,手术恢复期就跑回了国。
后来发现那女人为了两万块,把他抛弃了。
容墨白彻底崩溃,连着几天躲在公寓酗酒,谁叫也不开门。
要不是那作死的二叔来挑衅,激发了容墨白仅剩的斗志,他恐怕已经死在公寓里。
容墨白不说话,端起酒杯,一口喝完。
何温用手肘顶了顶潘礼钰:“潘哥,你能说出这话,说明你没真正爱过。”
被质疑的潘礼钰,忍不住爆粗口:“靠!我这叫豁达。”
他转脸看向容墨白:“再说,墨白对她能有什么真爱?最多就是个心里不平衡。”
何温接过话:“那你是真不懂。”
他用下颌点了点容墨白的西服:“你没发现我老板今天的衣服,很不一样吗?”
深蓝色的西服在包间昏暗的灯光下,蓝的不是很明显。
潘礼钰仔细辨认,惊呼:“嘿,你居然换颜色了?”
自潘礼钰认识容墨白以来,他没穿过除黑色以外的衣服。
“苏小姐今天刚给老板买的。”何温进一步透露。
潘礼钰顿了顿,坚持己见:“这只是容墨白欲擒故纵的手段。”
容墨白终于抬眼,冷冷扫向起哄的两人:“你们不喝,就滚。”
两人立即噤声,互看了一看,举手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