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原本绯红的脸颊,变得更加滚烫。
刚才在车上,苏棠扭扭捏捏撒娇了好几次,容墨白才肯放过她。
现在一进客厅,发现自己被围观了。
这么尴尬的场面,让苏棠只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容墨白冷峻地扫了一眼潘礼钰,把苏棠放在了沙发上。
他双手插兜,站在苏棠面前,挡住了其他人的目光。
他的视线扫过低垂着脑袋的李佳遥,与何温对视。
何温立即开口,向容墨白和苏棠交代事情的前因后果:
“珍妮弗在北滨大学的招聘网上重金聘兼职,李佳遥主动应聘。知道珍妮弗在找人,她主动冒领。”
听到这里,李佳遥全身颤抖了起来。
何温看了她一眼,继续说:
“得知珍妮弗有整容的打算,她不仅不逃走,还反向勒索珍妮弗一百万。
珍妮弗一怒之下,毁了她的脸,动了杀心。”
“师姐,你”苏棠惊讶又失望。
她完全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一段。
之前李佳遥的说辞,全是编造的。
她不是在河边被人绑架,也不是一无所知被人迫害
“师妹,你一向善良,救救师姐吧。那女人不会放过我的”
李佳遥向苏棠的方向迈出两步,感受到容墨白的目光,又连连后退了两步。
容墨白站在苏棠身旁,犹如死神俯视众生。
李佳遥有种死期将至的错觉,浑身冰冷,无法动弹。
终于顶不住这气势压迫,她两腿发软,跌坐在地,痛哭了起来:“当时我太需要钱了。我男朋友骗走了我所有积蓄,还把我的信用卡掏空了。没有钱,我真的活不下去我当时真的是鬼迷心窍了”
苏棠撇过脸,不忍心看她。
她的经历的确让人同情,但是企图走捷径,只会换来更加悲惨的结局。
潘礼钰合上电脑,打断了李佳遥的哭诉:
“在法庭上说出真相,是你唯一的出路。你应该知道,你对珍妮弗已经没有价值了。
不想被她灭口,就乖乖听我们安排。”
李佳遥擦掉眼泪,连连点头,眼眸中闪烁出新的希望。
“那走吧,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何温转身,准备把李佳遥带走。
“等一下,”苏棠从沙发旁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离她最近的潘礼钰。
她看向李佳遥,眼神平淡:“师姐,这是医生的电话”
那是原本约了明天来张宅的医生。
“师妹”李佳遥仰着脸,看向苏棠,愧疚又感动,“你不怪我?”
苏棠微微摇头,却始终没有再对李佳遥露出笑脸。
信任这种东西,失去了就很难找回来。
李佳遥被何温带走,潘礼钰提着电脑紧随其后。
客厅再次恢复平静。
苏棠和容墨白并排坐着,两人久久没有说话。
刚才何温说,珍妮弗在找人,李佳遥冒领了身份。
显然,珍妮弗在找两年前的替身。
苏棠是容老爷子聘任的,李娥和珍妮弗并不知道是她。
苏棠不清楚容墨白对替身的事知道多少。
但是回想容墨白对珍妮弗的态度,苏棠细思极恐。
容墨白为了开展自己的计划,一直陪珍妮弗演戏。
苏棠看了一眼容墨白,心里隐隐作痛。
她不知道,自己在容墨白的计划里,是个什么角色。
容墨白感受到她的目光,侧脸与她对视。
苏棠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轻声开口:“我想去看看我弟弟。”
容墨白看了她一眼,抱起她向张宅副楼的婴儿房走去。
婴儿房里的张乐西,早就陷入了甜美的梦乡。
房间没有开灯,微弱的月光透过纱窗,洒在张乐西粉嫩的小脸上,朦胧又温馨。
苏棠坐在婴儿床边,看着他逐渐圆润的小脸,心里的烦闷渐渐消散。
每当她被这个世界的灰暗与丑陋震慑时,她就会来这里看看他,逗逗他。
张乐西纯洁的笑脸总能给予她无穷的力量。
苏棠从婴儿床的木质抽屉里拿出一块玉佩。
那是张大诚给她的玉兰花吊坠。
她一边抚摸着吊坠,一边看着张乐西。
渐渐,李佳遥的欺骗、容墨白的隐瞒,在她心中释然。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没有绝对的对错。
她也应该有自己的路。
容墨白依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她。
苏棠蓦然的安静,引得他莫名有些烦闷。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是何温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