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无人开门,车窗的隐私玻璃,倒映出苏棠焦急的脸庞。
她松开门把手,准备绕到车前,迈巴赫却突然启动了。
何温连忙从身后拉住苏棠,黑色的迈巴赫犹如猎豹般,从苏棠身边呼啸而过。
坐在后排座上的容墨白,深深地看着后视镜,仿佛要把苏棠渐行渐远的身影镌刻在心底。
“这样看上几眼,就能放下了?”副驾上的潘礼钰看向容墨白,挑了挑眉。
容墨白把视线挪向窗外,没有心思跟他斗嘴。
清晨的阳光已经升起,正式的战斗也将拉开帷幕。
潘礼钰早就习惯了容墨白的少言寡语。
他笑了笑,双手交叠在脑后,直视前方,发出感慨:
“我只想多看两眼我的拉菲。要是今晚能大难不死,我至少得开两瓶,解解馋。”
容墨白看向他,沉默许久,才开口:“今晚我的任务里,没有你。”
潘礼钰瞬间从座椅上坐直了身子:“容墨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之前都说好了,把何温留下,让我陪你”
容墨白转头不看他:“容恒疑心重,我一个人行动最合适。”
潘礼钰眼睛瞪得老大,满脸怒气:“容墨白!你的心眼耍到老子身上了”
出发前,容墨白让潘礼钰把何温骗下了车,现在又想把他排除在外。
“在意国,你陪我出生入死,现在老子没资格陪你出生入死?”潘礼钰急了。
容墨白瞟了他一眼,淡淡开口:“这次,还不至于出生入死。”
“滚蛋!明知道那条路会有埋伏,还要一个人去。不是找死,是什么?”
“我自有分寸。”容墨白看向窗外,态度坚决。
“何温他有家有口,有牵挂。我有什么?你替我惜什么命?我不需要!”
容墨白转头,深深地看向潘礼钰,开口:“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替我保护爷爷。”
潘礼钰一时气急,无言以对,他用力拍向大腿,愤怒至极:“靠。”
他刚回国,容墨白就给他安排了保护容老爷子的任务。
这次容老爷子出事,虽然不是安保的问题,但是潘礼钰自认为,难辞其咎。
现在容墨白搬出这件事,潘礼钰无法拒绝。
站在路边的苏棠,直到迈巴赫不见踪影,才回头淡淡地看向何温。
她的眼神清澈晶莹,没有质问、没有责备,却让何温不敢直视。
何温才大放厥词,说容墨白没有来,转身就被打脸了。
他摸了摸鼻尖,故作幽默:“我也是被迈巴赫抛弃的人。”
苏棠勾了勾唇,转身往回走。
何温跟在她的身后,始终保持距离。
“你的任务是监视我?”苏棠问。
何温轻啧一声,纠正她的用词:“是保护。”
“你们一向形影不离,这次不带你,是任务太小,还是任务太大?”苏棠故意套话。
何温的脸色微不可见地沉了沉,心里窝着火,无处发泄。
他被骗了!
潘礼钰说他跟苏棠熟,非要让他下车传话。
结果他们开着车,跑了。
保护苏棠的任务,就这样落在了他的头上。
何温回过神,露出职业笑容:“苏小姐,你就别为难我了。你今天好好扮演容二小姐,我就算顺利完成任务了。”
苏棠挑了挑眉,没再说话。
从何温嘴里套话,不容易。
还不如将计就计,从容恒那边下手。
苏棠一如平常,正常上班。
傍晚,容恒专程接苏棠前往北郊的明悦山庄,参加会议。
夕阳如血,将天际染成了红色。
车窗外,城市的喧嚣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北郊独有的宁静与祥和。
“容墨白今晚会和老爷子乘坐转运飞机出国。”容恒坐在苏棠身旁,故意引起话题。
苏棠的眉头动了动,的确有些惊讶。
“你不知道?”容恒试探地问。
苏棠看向容恒,笑着反问:“我应该知道吗?”
容恒笑了笑,继续透露信息:“听几个老股东说,他这次出国,很可能不会再回来。”
苏棠挑了挑眉,问:“容氏,他就这样放弃了?”
容恒审视了苏棠几秒,大声笑了起来:“你都能看出来的问题,那些老家伙们,居然看不出来。”
容恒根本不相信容墨白放出的烟雾弹。
苏棠暗暗握了握掌心,故意说:“除非他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需要在国外长期治疗。”
容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从一个文件袋里抽出了一张纸,递给苏棠:“这个病,算不治之症吗?”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