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容墨白,内心是满足的。
原本,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坚持到回去见她。
谁知道,她从天而降。
“我想听的解释,一句也不能少。”精神放松后,容墨白的意识渐渐模糊,他靠在苏棠的肩头,轻声约定,“回去好好交代”
随后,环着苏棠的手臂,渐渐从她腰背滑落。
苏棠内心的恐惧渐渐泛滥,她抵着容墨白的额头,轻声回应:“说话算话。所以,你要坚持住,我们要离开这里。”
容墨白无意识地点头。
茂密的榕树为他们撑起了一方天地,阳光透过密集的叶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相互依靠的两人,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因为那是他们此刻最大的安慰。
终于在正午时分,他们被附近的渔民发现了。
苏棠借渔民的手机,拨通了何温的电话。
在何温赶来前,苏棠请渔民把昏迷的容墨白运回了渔村。
给容墨白的伤口止血消毒,刻不容缓。
容墨白的伤口在急诊室被揭开时,苏棠的眼泪掉了下来。
腹部的伤口约莫三四厘米长,右上臂烧伤的面积也不小。
苏棠难以想象,昨晚的容墨白,到底经历了什么。
失血过多,再加上需要缝针,容墨白很快被医生从急诊室转进了手术室。
何温和潘礼钰匆匆赶来时,容墨白正在手术室。
何温上下打量苏棠,确定苏棠没事,才松了口气。
他看向手术室的大门,忍不住后怕:
“幸好你们躲在了榕树下,不然就老板这伤势后果不堪设想”
苏棠疑惑地看向何温:“榕树有什么特别吗?”
何温解释:“那个海湾的磁场十分奇特,无人机飞不进去。我和老潘在附近转了好几次,也没有发现你们。
好在这棵百年榕树是渔民的圣树,他们每次在海湾停靠,都会过去祭拜。
老板应该是发现了祭拜痕迹,才会呆在那里。”
苏棠忍不住感慨容墨白的求生能力。
到底要经历多少次生死关头,才能积累出这样的求生技能。
“是不是对容墨白的好奇,又多了几分?”潘礼钰看向苏棠,坐在了长椅上。
他抽出一根烟,向苏棠提问:“知道容墨白为什么,不让容老爷子插手容恒的事吗?”
苏棠认真地看向潘礼钰,等待他的后话。
“意国的黑手党,听说过吗?容恒跟他们有关系。”潘礼钰吐了一个烟圈,笑了笑:“你以为容恒能跟容家抗衡,靠得是商业头脑?”
“老潘,不要乱说话。”何温快步上前,掐掉了潘礼钰的烟。
“啧,苏妹妹有权利知道她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潘礼钰不满地推开何温。
潘礼钰被容恒气到了,更被容墨白气到了。
不让他单独行动,非要单独行动的结果,就是身受重伤。
苏棠向潘礼钰走了过去,她同样抬手推开了何温,一脸沉静:“所以,他一直在用黑势力控制那些股东?”
潘礼钰扬了扬眉头,用眼神默认苏棠的猜测。
“容墨白不让容老爷子插手,是不想让他知道当年他父母的车祸,就是容恒干的。”苏棠大胆猜测。
何温和潘礼钰互看一眼,眼神中闪过讶异。
看到他们的反应,苏棠基本确认了答案。
所以容老爷子忽然发病,是因为容恒把真相赤裸裸地甩在了他的面前。
他无法接受自己收养的儿子,害死了自己亲生的儿子。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也在借助某种力量吧?”苏棠继续问。
不然,容墨白不可能短短两年,把容恒赶下了总裁之位。
潘礼钰拂了拂刘海,站起身,眼神闪躲:“这个不能告诉你。总之,你要清楚,容恒是个亡命之徒。”
苏棠看向何温,问:“容恒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他今天一早已经召开了股东会,在集团内部大势宣传老板出事的消息,弄得人心惶惶。”何温想到集团的乱局,忍不住头疼。
苏棠的表情也逐渐严肃,容恒他们果然按照昨晚的会议推进着计划。
好在,她已经掌握了昨晚参会人员的情况。
“容爷爷怎么样了?”苏棠继续问。
“老爷子没事,昨天已经被我亲自护送到国际医院了。”潘礼钰双手插兜,依靠在墙边。
苏棠点点头,算是少了几分担心。
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
容墨白被医生推了出来。
他已经醒了,脸色也好了不少。
他深邃的目光扫过何温和潘礼钰,最终落在站在最后的苏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