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徐澜之微微眯起双眸,看着一脸焦急的张秉文,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
“我的大事?秉文,你这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究竟是何大事?且说来听听。”
张秉文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凝重道:“殿下,咱们离京时,七皇子府已经修葺的差不多了。等咱们回京,七皇子府应该就彻底完工了。”
徐澜之眨眨眼,不以为意:“这算什么大事儿,半年前不就开始建府了嘛?”
将作监掌管着宫室,城郭,桥梁和舟车营缮之事。这七皇子府第的营造也是其职责所在。
可将作监如今是唐家的人掌管,可想而知,七皇子府能建成什么样。
徐澜之对此并不怎么抱希望,反正他在京城也有其他的住处。七皇子府建成什么样,他倒也不在意。
张秉文见徐澜之只顾着把玩手中的玉佩,一脸的不在意,心中更急,道:“殿下,您有所不知。正是因为这判将作监事是唐家的人,才不得不防啊。”
徐澜之微微一笑:“秉文说的是,回去以后定要掘地三尺,确定没什么污物混进来才敢住。”
“额”张秉文噎了一下,上下打量着这位主子,实在拿不准他是在玩笑还是认真的。
不过仔细想想,倒是个办法。
他本来也担心,若是唐家借着修缮皇子府的名头,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府上多了点什么,那自己这颗头,可就保不住了。
他原本还在担心,自己和七殿下远在冀州,鞭长莫及。谁知道这点事儿在殿下眼中都不是事儿
张秉文轻轻吁了口气,还好还好,目前看,自己这颗头,还能安安稳稳的待在原地。
张秉文刚想走,又想起一事,忙转身道:“对了,属下想起,还有一事。”
“吴婕妤娘娘说,几位殿下都要建府,便是成人了,所以她便赐了十个美人儿给殿下您。算算日子,似乎近日也该住到七皇子府了。”
张秉文有些担心,虽说皇子和其他公子不同,就算大婚前有几个侍妾也无妨,可一口气赐下十个侍妾
似乎也有些过了。
就算是马上要封王的三皇子,府上也不过才两个侍妾而已。
就算这十个侍妾不是七殿下自己想要的,可人云亦云,有些话,传着传着就变了味儿。
到时候,七皇子的名声就
张秉文皱眉,握紧了拳头:“殿下,这可如何是好?若是传了出去,那殿下的名声难免会日后,还如何能娶到合适的正妃?”
但凡有点上进心的皇子,都会盯着上面那张龙椅。
可那张椅子哪里是那么好坐上去的?所以皇子们娶正妃时,才会寻求强有力的妻族,来巩固自己的力量。
原本张秉文也是这么想徐澜之的,谁知这位清俊少年听了自己的担忧,明亮的眼眸却带着几分戏谑。高挺的鼻梁下,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
徐澜之随意的挥了挥手,道:“秉文,那些女子左右已经被吴婕妤赏赐下来了,定是过了明路的。就先安顿在皇子府里,不过十张嘴,还是养得起的。”
张秉文急的擦汗:“殿下!您怎么能如此不在意呢?贤妃娘娘如今忙着给五殿下选妃,对您本就不够重视,您若再这般不顾及自己的名声,将来可怎么办啊?”
徐澜之听到这话,一丝落寞在脸上一闪而过,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轻叹一声,缓缓说道:“我的名声不过尔尔,又何必在意这些虚名。”
张秉文还想再说,却被徐澜之打断。
他眼珠一转,挑眉一笑:“说起来,我与吴婕妤不熟,她怎么好端端的给自己找事儿,赐我美人儿?”
这吴婕妤是前几年选进宫的,进宫后份位先是美人,今年才晋为婕妤,如今也不过十八九的年纪,也算是后宫里能分得些宠爱的嫔妃了。
可这样的妃嫔,一般都很年轻貌美。哪里敢多和年轻的皇子接触?
偏偏吴婕妤却一反常态,大张旗鼓的赏赐人,似乎丝毫不担心圣上多疑一般。
经徐澜之这么一说,张秉文才意识到,这些美人儿,似乎有些棘手。是要也不行,不要也不行。
“查查吴婕妤的出身。”
张秉文忙一抱拳:“属下遵命。”
徐澜之摩挲着手中的玉佩,渐渐出神。
他从小长在深宫之中,身份特殊。虽然是皇子,可从小过的比一般的仆从也不如。
后来去了贤妃处,日子才渐渐好些。可贤妃也因为他,渐渐失了宠。
他倒是自觉对不起贤妃,事事忍让贤妃的亲子五皇子,可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欺负而已。
他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和两位哥哥,渐渐势同水火起来。
也许,就是从他们渐渐长大成人开始。
徐澜之一手扶额,过去的事儿不愿多想,只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