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三刻,皇觉寺后山。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给整个后山披上了一层银白的外衣。
徐诚之早已在此等候。听见踩雪的声响,他抬起头来,就见娴宁身着一袭淡蓝色的披风,整个人纤细柔弱,袅袅婷婷地走来。
徐诚之眯了眯眼,眼中露出一抹喜色。这样的美人儿,若是纳进内宅,大约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娴宁看到徐诚之,微微垂下眼眸,脸颊染上一抹娇羞的红晕。
徐诚之收起心中所想,耐不住向前走了两步,迎上去,轻声道:“二妹妹,你还是来了。”
娴宁微微抬眸,目光中带着一丝羞涩:“三殿下,我只是来讨回我的绢帕”
徐诚之一愣,随即从怀中取出一方绢帕,上面绣着精致的合欢花图案。“二妹妹说的可是这方帕子?这绢帕我一直小心珍藏着。”
娴宁伸出手,想要拿回绢帕,却又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缩了回来。
“三殿下,这绢帕是我贴身之物,如今您拿着,怕是不妥。”
徐诚之紧紧握住绢帕,不肯放手:“二妹妹,这绢帕于我而言,就如同你陪我在身边一样。我知道妹妹闺阁在深闺之中,想见一面也难。不如,妹妹就将这绢帕赠予我,也好”
徐诚之侧头打量着娴宁,就见娴宁双颊绯红,整个人宁静娇羞。倒看的徐诚之心里痒痒的,恨不得此刻就将佳人揽在怀中一亲芳泽。
娴宁听不见下文,便自己开口问道:“也好什么?风声太大,我,我没听清。”
徐诚之心头一喜。
他还没开府时,便和宫中宫女眉来眼去勾勾搭搭,自然懂得娴宁这点小心思。
方才他故意说半句,留半句。若是娴宁对他有意,定然会忍不住追问。
徐诚之深情地凝视着她,嘴角含笑,缓缓说道:“二妹妹,那日在盛府见到你以后,我便为你美貌与温柔所倾。你的一笑一颦,皆深深印于我心。”
娴宁的脸越来越红,可人却站在雪地里一动没动。
徐诚之走上前,站在娴宁面前,轻轻道:“我已经开了府,不久就要选秀,我想问问你,可愿意到我府上来”
一股狂喜席卷了娴宁。
她红着脸,微微低下头:“三殿下厚爱,娴宁无以为报。可是”
说到这儿,娴宁强忍着哭腔,将头扭到一旁。
见佳人几乎要落泪,徐诚之急切问道:“怎么了?二妹妹别哭,哭得我心都碎了。”
娴宁羞答答地拭泪,道:“三殿下不日就要加封亲王,自然值得更好的女子。京城高官勋贵家族出身的女子甚多,圣上和娘娘,又怎么会同意我入王府?”
徐诚之心中微微一动,听娴宁这意思,似乎她想要入主庄亲王府,成为这府上的女主人?
这可不行。
他一早就知道,母妃很早之前就看中了她母族的姻亲,杨家的嫡出三小姐。
父皇日渐老迈,对他们几位皇子疑心也重了。为这,母妃费了不少心思。
这正妃,既要和自己的母族有关系,又要和这朝堂之上的重臣有关系。
这样的人家可不好找。难得杨家和自家是姻亲,又和昌伯侯也是姻亲。
昌伯侯这人,说好听点是骁勇善战,说难听点,便是有勇无谋。
等到自己娶了杨家三小姐,一番运作下来,自然能将昌伯侯收在自己麾下。
一想到昌伯侯麾下的十万精兵,徐诚之蠢蠢欲动。
至于娴宁嘛,她虽然是定国公府的姻亲,可他自己比娴宁的关系更近啊!
定国公可是他亲姨夫,根本不需要亲上加亲。
徐诚之看着眼前佳人,虽然他还没尝过这种弱不禁风的滋味,可孰重孰轻,他还是分得清的。
娶回来是不可能了。纳进府里做个良妾,这倒是不需要和父皇母妃说些什么,想纳就纳了。
徐诚之一脸真诚,道:“二妹妹何必担心这个?我可以为了二妹妹,去求父皇和母妃,叫他们答应二妹妹进府。”
娴宁听见这话,眼泪更是不要钱一般落下,楚楚可怜道:“三殿下娴宁何德何能,却叫三殿下如此为难?”
“在定国公府,我不幸落水,是大姐夫不顾池水冰冷,救了我一命。可可到底是众目睽睽,如今我的清白已经不明不白,如何能配得上三殿下您呢?”
娴宁说到这儿,已是两腮带泪。娴宁向徐诚之福了福身,转身便要走。
徐诚之见美人要走,想也没想,一个箭步上前,猛地将娴宁揽入怀中。
娴宁惊呼一声,挣扎着想要逃脱,粉拳轻捶着徐诚之的胸膛:“三殿下,您这是作甚?快放开我!”
她的脸颊绯红,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得意。
徐诚之紧紧抱着娴宁,不肯松手,声音温柔而急切:“二妹妹,莫走。我知我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