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初一听,连忙露出惶恐的神色,忙道:“三嫂,您别听那人瞎说。你瞧他穿得都不像个流民,怎么可能会知道哪家的粥棚呢?”
那人其貌不扬,却信誓旦旦:“谁说我不知道,不信你们亲自去西城瞧瞧去,是不是姜家的粥棚最好?最关键的是,姜二小姐亲自施粥!”
那人嘿嘿一笑:“就算我不是流民,可能见到如花似玉的姜二小姐也是好的。”
婉初想打断这年轻人说话,谁知他却道:“三皇子府上的粥棚虽大,可都是下人们在施粥,哪里比的上人家姜二小姐,人美心善。”
那人边说还边看向众流民:“大伙儿说是不是?!”
众人远远见到杨楠蕊在粥棚大发雷霆,再想想娴宁那柔弱却又坚持着给他们施粥的模样,心中一边倒的都靠向了娴宁。
婉初抿抿嘴轻轻笑了笑,可抬头正对上杨楠蕊气愤的神色,连忙收了笑容,微垂着头不说话。
那表情,似乎对众人夸赞娴宁很是骄傲,可又不得不在杨楠蕊面前低头一般。
杨楠蕊果然像炮竹一般,要炸开来了。
“走!咱们这就去你家的粥棚瞧瞧究竟!”说着,竟然一把拉过婉初的手腕,连拉带拽地将她拽上了三皇子府的马车。
香杏跟在后头又急又怕,婉初却微微侧头,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婉初再看刚才那个夸赞娴宁的年轻人,果然已经消失在人群里。
早在淑宁大殓上,她瞧见杨楠蕊被众星拱月一般捧着,又为落水的林家小姐抱不平,就知道她这个性格,是容不得自己比别人差一点的。
那时候她就出言讽刺过娴宁。如今听见娴宁的粥棚比她的要更好,娴宁比她还要受人爱戴,果然和竹筒里塞炮仗一般。
炸了。
那个随从倒是做的很好。她不过是简单交代了几句,他就知道要怎么做怎么说。
也难怪徐澜之在离开京城之前,特地把这个小厮拨给了自己。
想到徐澜之,婉初有些心猿意马。
也不知道他走到哪里了,路上的干粮够不够。这天还是这么冷,不知道他长途跋涉,衣服会不会不够多,被褥会不会不够厚。
他会不会想起我?
“喂——你想什么呢?我和你说话呢!”
一双手在婉初面前晃悠了好一会儿,婉初才猛然从自己的思绪里拔出来。
抬头一看,杨楠蕊皱着眉头正上下打量着她。
“你在想什么?你不会是在想七弟吧?”
被说中了心思,饶是淡然恬静的婉初也忍不住羞的微红了脸。
看婉初这幅模样,杨楠蕊心中忍不住有些妒忌。
她和姜氏婉初都是美人儿,嫁的都是皇家儿郎,怎么她就能笑的如此羞涩甜蜜?
“呵我可告诉你,七弟可是个多情种子。刚开府的时候,宫中吴充仪就赐下那么多的美人,他都照单全收了。等娶了你,是不是又对你甜言蜜语了?”
杨楠蕊忍不住开口讽刺:“可见七弟是个见色忘义,喜新厌旧的人。你可要好好把持着七皇子府,不然啊哎,就成了昨日黄花了”
婉初垂头,温婉一笑:“多谢三嫂赐教。三嫂说得这么头头是道,想必也是极其有经验的。”
婉初原本并不想与杨楠蕊争执。她本意是将杨楠蕊引到娴宁的粥棚,坐看一场好戏就是。
可偏偏,这厮说什么不好,偏偏要说徐澜之的不好。
婉初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这话在耳朵里过,本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谁知道,这话偏偏落在了心里,扎的她浑身不舒服。
婉初此话一出,杨楠蕊顿时皱起了眉头:“姜氏你什么意思?”
婉初眯起细长的星眸,明明一个端庄典雅的美人忽然变得妩媚多情了起来。
“没什么意思。”婉初勾唇俏丽一笑:“哎三嫂年长我几岁,经验就是丰富。三嫂过门第二日,三皇兄就叫两位侧妃进了门。也不知道,这主母喝侧室茶的时候啊”
婉初语调微微上扬,似乎带着无限调侃:“三嫂,喝侧室茶的时候,到底要注意什么呀?我可听说,三嫂可是喝了不下两次妾室茶呢。”
“这府上人多啊,也有多的好处。你看弟妹我,就什么都不懂。七殿下可能是看我出身不高吧,哎,都不叫那些美人给我敬茶。”
婉初的口气又似乎是无限遗憾了,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看向杨楠蕊
香杏躲在马车角落里,死命低着头,想笑又不敢笑,双肩一直耸动。
我的夫人哎,您今日是怎么了呀?一点也不像平日里的你了呀!
不过,看着三皇子妃气红的猪肝脸,心里是真爽~
这还能忍?!能忍的话她就不是杨家的女郎了!
杨楠蕊猛地拍了一下马车内的小案几,怒道:“姜氏你不尊兄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