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朝宗总结下来就是私塾里村里没有适合他的目标,到了大城总好过在村里,他一定要留下来。
黎朝宗满口答应:“是,是,先谢过孙姑娘,那我在外面帮你看着。”
“要是里面发生了什么变故,你可一定要喊我,我就在外面看着,你可别……”
陈萧政是醉了,但男人万一发起酒疯来,也是很可怕的。
而且陈萧政不仅读书,他还有点防身的拳脚功夫,他是醉了,不是死了,万一反抗呢?
小孙氏却不以为意:“让你守着,不是让你插嘴的,你得记得,半个时辰以后,你就到楼下去叫人上来。”
“等我当了陈家的少夫人,少不得你的好处,让你也能到黎久薇面前显摆显摆。”
小孙氏轻拉开房间门,侧身进了去,要是被人发现了,她就把事儿都推到黎朝宗头上,就说是他为了钱财起了坏心思。
黎朝宗一个罪籍,还被黎久薇当众表态厌弃了,想把他怎么样都行。
小孙氏进了酒肆的客房之后,只见里面灯光昏暗,过了一扇屏风,就看到一个男子侧躺在榻上,脸冲着墙。
小孙氏把衣裳抓乱了,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陈公子?你喝醉了,我来给你醒醒酒。”
小孙氏说着就扑了上去,刚想伸手拽下幔帐,就见榻上的“陈萧政”转过头来,赫然是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小孙氏愣了一下才想起这人是谁,这人竟然是陆家的护卫!
陆家如今和陈家是姻亲,陈大人的庶女陈秀媛,也就是陈萧政的庶妹,如今是陆家新任的当家人陆远山的夫人。
陈萧政出来跟友人应酬,带着陈家的护卫太招摇,带着陆家的护卫,也算正常。
可是刚刚上来这里的根本就没有这个人,难道……
小孙氏想到之前陈萧政防她像防贼一样,就想到了这可能是个套,她的计划被陈萧政知道了。
小孙氏站起来就要往门口跑,已经来不及,她脑子里第一个反应是这个护卫可能会趁机占她便宜。
她边跑边喊救命,跑出去两步就被对方拽了回来,一掌砍在脖颈后面,棉被一裹扔在了榻上。
黎朝宗在外面听到小孙氏喊救命,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往里面冲。
孙氏可是西绥望族孙家的女儿,人家的祖父是前任州牧,别看是个庶女,要是出了事,他一样吃不了兜着走。
黎朝宗这时候是真想把小孙氏救出来的,可他刚一进去就也被打晕了,迷迷糊糊地好像磕到了什么东西。
再醒来的时候,黎朝宗只觉得周围一片杂乱的声音,他被人揪了起来,扔在了地上。
小孙氏也被孙家闻讯赶来的仆妇围住,身上围着斗篷,遮挡得严严实实。
周围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听了他们的话,黎朝宗这才知道,他跟小孙氏被人按到屋里了。
收拾他们的人还算有良心,没扒他们的衣裳,可是到底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这要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厮、杂役被跟小孙氏关在一块儿了,小孙氏还解释得清楚,或者诬陷对方设局陷害她也会有人信。
可是黎朝宗比较特殊,他跟黎百川有个共同特点,就是长得好,稍微收拾得干净点就一表人才的,特别有欺骗性。
罪籍又怎样,连小吏都算不上又怎样?
小孙氏这些日子搞出来的花活儿,城里的人都看到了,也不是什么靠谱的人,说不定人家就看上这个小白脸儿了呢?
“听说这小子是黎女官的亲弟弟,虽然黎女官说了,以后不理那一家子,都断了亲的,可毕竟身上流着一半一样的血,说不定就看上了呢。”
“可是孙姑娘不是喜欢陈家那位公子吗?”
“你没听说啊?陈公子喝醉了,之前在这间房里歇了半个时辰,酒醒了点就走了。我看,孙姑娘是奔着陈公子去的,结果……”
好在后面这种声音越来越大,把黎朝宗给点醒了,他不敢揭穿小孙氏,只是想自保:
“我是被冤枉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在这家酒肆跑堂,刚给客人送酒上来,听到屋里有人喊救命就冲了进来,然后就被打晕了!”
“我真的是冤枉的,你们相信我,我怎么敢得罪孙家,我可一点都不敢觊觎孙姑娘!”
有人就指责上了:“别听他胡扯,我昨天看到他跟孙姑娘在后巷说话,躲躲闪闪的,很可能是在谋划什么。”
“诶,你们说,他们会不会合谋算计陈公子,结果阴差阳错,算计到自己头上了?”
被猜中真相,小孙氏当然也不敢承认,她顺着黎朝宗的话辩解:
“我……我也是喝醉了,迷迷糊糊地就进了房间了,也是被人打晕了。我不认识他,之前见过一面,只是问路,我们都是被人害的!”
两个人一起喊冤,但两个人都是那种没脸没皮的人,没什么人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