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将话说开后,气氛好了些许。
这时候,芷柔适时地端上来一壶茶,氤氲的水汽绕着一股子金桂的香气,在谢以琼与赵瑾瑜的周身蔓延。
谢以琼抬起削葱似的指甲,给赵瑾瑜倒了一杯金桂碧玉茶,清亮的茶汤倒映着她盈盈的笑意。
“夫君,尝尝着金桂碧玉茶,是我亲自采的桂花,如今这桂花开过第二遍,马上就天凉了,夫君记得多添衣。”
听着着关切的话语,温热的茶汤下肚,赵瑾瑜方才的怒气烟消云散,但他并不表现在脸上,只淡淡地应了一声,抿着茶水掩盖住扬起的嘴角。
“今日妾身还未去照看母妃,听闻这几日母妃又受了风寒,妾身担忧。”
谢以琼提起宁王妃的风寒,微微蹙着眉,她最是关心宁王妃的身子,只是这几日忙得实在抽不出身。
“无妨,母妃这几日吃了药,好了些许,她倒是担心你。”
赵瑾瑜一摆手,冷峻的眉眼柔和得不像话,他去瞧过宁王妃好几次,宁王妃心心念念的都是谢以琼。
“那妾身更应该去瞧瞧母妃了。”
说完,谢以琼便提着衣裙,带着芷柔离开了青竹园。
二人且到了凌霄苑,只见内室灯还亮着,宁王妃定还未入眠,通报了刘妈妈后,谢以琼跟芷柔便抬步走到门口。
“芷柔,你且在外候着,我独自进去便好。”
谢以琼轻声吩咐,言语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芷柔闻言,微微福身,退至门外,目光关切地望向那扇即将合上的木门。
踏入内室,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宁王妃正倚在软榻上,脸色苍白,眼神中带着几分疲惫与虚弱。
听见脚步声,她勉强撑起身子,望向门口,待看清来人,嘴角不禁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以琼,你怎么来了?这风寒之症,莫要过了病气给你。”
宁王妃的声音虽弱,却满是关怀与疼爱。
谢以琼快步上前,轻轻握住宁王妃的手,那双手,曾是多少次为她抚平忧虑,如今却因病痛而显得无力。
“母妃,琼儿怎能不来?您身子不适,我怎能安心?”
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眼中闪烁着真挚的光芒。
宁王妃闻言,眼眶微红,似有泪光闪烁。
“好孩子,你总是这般懂事。这几日,我听说你为店铺之事忙碌,人都瘦了一圈,我这心里,真是……”
说到这里,她已哽咽难言,满是心疼与自责。
谢以琼轻轻拍了拍宁王妃的手背,安慰道。
“母妃莫要如此,琼儿身子骨硬着呢,些许劳累算不得什么。倒是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我们大家的福气。”
她的语气温柔而坚定,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
说罢,她转身吩咐芷柔取来药碗,亲自试了试温度,确认不烫后,才小心翼翼地端到宁王妃面前。
“母妃,药已煎好,有些烫,琼儿先吹凉些,您再喝。”
她轻声细语,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对宁王妃的细心照料。
宁王妃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暖流涌动,眼眶再次湿润。
“以琼,你真是我的好孩子,能有你这样的儿媳,是我宁王府的福气。”
她边说边接过药碗,在谢以琼的鼓励下,一口一口地喝下了那碗苦涩的药汁。
喝完药,谢以琼又细心地递上一杯清水,让宁王妃漱口,再取来一块柔软的帕子,轻轻拭去她嘴角的药渍。
这一系列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已做过千百次,没有丝毫的生疏与造作。
“母妃,您先歇会儿,琼儿陪您说说话,解解闷。”
谢以琼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哄劝的意味,仿佛是在哄一个生病的孩子。
宁王妃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欣慰与满足。她拉着谢以琼的手,缓缓开口。
“以琼啊,你嫁入宁王府这些日子,一直尽心尽力,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我知道,你心中有许多苦楚,却从不言说,总是默默地承受着。”
谢以琼闻言,心中一暖,眼眶微红,却仍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母妃,您言重了。琼儿既然嫁入宁王府,便是宁王府的人,为家分忧,是琼儿应尽的本分。”
她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坚定与执着,让人听了不禁更加心疼。
宁王妃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眼中满是赞赏与疼爱。
“好孩子,你的心思,我都明白。你聪明沉稳,我知道,你对我这个母亲,更是没得说,比亲生姑娘还要贴心。”
谢以琼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终于湿润了。
“母妃,您这样说,琼儿真是无地自容。琼儿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哪里值得您如此夸赞?”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