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咔哒”。
锁扣合上的声音像是响在了心里。
岑蔚的存在感忽然强烈了起来,整个房间似乎都是他的气息。
钟诗言绷紧了身体,想逃。
怎么会这样?
结婚两个月,两人睡在一个房间,躺在一张床上,这么久,她也没有这种感觉。
又是恐惧,又是兴奋。
“累了吧?你先去洗个澡,放松放松。”岑蔚的声音传来。
钟诗言看向他,只见岑蔚正在收拾出门前被她弄乱的床铺,就像他一直以来,做的那样。
熟悉的相处方式又让她慢慢缓了过来。
她松了口气,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好的。”她脱下围巾,从行李箱里拿出睡衣,走进浴室。
身后,岑蔚转过身来看她,眼眸幽深似海。
浴室里。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钟诗言僵冷的身躯,她闭着眼,岑蔚俊逸的脸浮现在她的脑海。
岑蔚一直以
来,都对她很好。
她从记事起,身边就有他的身影,从小到大,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有她的一份。
若有所求,无所不应。
说的便是岑蔚。
其实她自己有哥哥,但是岑蔚的存在,却比哥哥更像哥哥。
他是她生活无忧的底气,不惧未来的勇气,和不畏世俗的后盾。
她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只要往后看,就能看到他的生活。
她不能接受,如果有一天,岑蔚离开她,或者岑蔚不是她的岑蔚了,她该怎么办。
所以,当岑蔚问她:“诗言,你愿不愿意一辈子和我在一起?”
她回答:“愿意。”
她怎么会不愿意?
只要他们结婚,岑蔚,就将永远是她一个人的岑蔚。
但她忘记了,结婚,不只是两个人的事,而一辈子,比她想象的要更长。
“诗言,你好了吗?”
钟诗言倏地睁开眼睛:“快了。”
岑蔚皱
着眉,语气里满是担忧:“好了就出来吧,别洗太久了。”
“好的。”
钟诗言看着镜中的自己,不不不,她明明是因为蔚哥的颜值,才答应跟他结婚的!
毕竟,同龄人里,长得最帅、最有气质的,就是蔚哥了!
当然,蔚哥对她好也是一部分的理由……
这样想着,她裹起浴巾,擦干身体,穿上厚毛绒的睡衣,走出浴室。
“蔚哥,我好了。”
钟诗言揉了揉被水沾湿了的头发,拿起电吹风就要吹,却被岑蔚挡住了手。
他手指温柔地拂过她的头发,说:“我来吧。”
“哦,好。”钟诗言坐到床沿,背对着岑蔚。
她用的是自己带过来的沐浴露,馨香芬芳,有股子奶香。
岑蔚在她背后轻轻一嗅,温柔地笑了起来。
他将电吹风开到中档,手指顺着发丝的方向,轻柔地梳理着。
钟诗言抱着双膝,下巴顶在膝盖上,被这样温情地抚
摸着,感觉时间仿佛渐渐慢了下来,心也像是浸泡在水里似的,柔软温和。
蔚哥,真温暖啊……
她想着,眼皮逐渐沉重,一下一下地,合上。
岑蔚感觉到她完全放松的身体,蹲下身,果然见她已经睡了过去。
嘴角微弯,他摸了摸已经干透了的头发,关上电吹风,轻声喊:“诗言,诗言……”
钟诗言眼睛闭着,没有动静,已经睡熟了。
看来是累了。
之前在演唱会上,她全程都激动得不能自已,喊了大半场,耗费了大量体力,身体早就疲惫了。
岑蔚掀开被子,轻手慢脚地将她抱起,像大灰狼抱着自己的小兔子,放在床上。
他的小兔子还蹭了蹭他的手臂,一点戒心也无。
明明已经结婚了,她却还是像以前一样,以为孤男寡女相处,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岑蔚无奈又惆怅。
温香软玉在怀,他却只能静静地看她,吃不到肉,连汤也
不敢舔一舔。
就怕吓着她。
半晌,岑蔚给她盖上被子,进了浴室洗澡。
这一次,他在浴室待了很久才出来。
由于许久没有动静,房间里的灯光自动暗淡下来,变成了浅浅的黄色。
岑蔚进了被窝,撑起上身,凝眸看她。
昏黄的灯光,芬芳的暗香,沉睡的心上人,这些因素在深夜里,渐渐生长出欲望。
身侧的钟诗言此刻仿佛披上了一层暧昧